罗应龙愁眉苦脸:“州府限期破案,时间紧迫。大家百思无计,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目前已知的线索姚四的身上……”
林放鹤听到这,不由得瞧了罗知县一眼,问道:“看来不是刑讯那么简单——跟我说,你们是不是对疑犯用刑逼供?”
罗应龙矢口否认:“这不可能。我曾经三令五申,不许私自动刑。”
“后来怎么样?”
“经过两天一夜的突审,姚四的防线终于全面崩溃,他双手捧脸,失声痛哭。全部彻底地交代了自己由怨生恨、一时糊涂犯下的杀人罪行……”
“真有这事?”林放鹤显然不相信。
“这里有他亲笔画押的供词。”罗应龙转身,从架子上又取出一札卷宗,轻轻放在桌上。
“我还是觉得姚四的杀人动机不够充分。”林放鹤不置可否。
“一开始我也不信,并再三叮嘱办案捕役、巡官,人命关天,一定要注重证据。”罗应龙摇了摇头,叹道,“但是随着后来一件物证的出现,开始改变了我的想法……”
“你说,是什么?”林放鹤翻阅着卷宗。
“血衣。”
“血衣?”林放鹤一下抬起头。
“对,沾血的衣裤。”罗应龙轻蔑地一笑,说,“当姚四有所松动之时,主审孟巡官、方巡官决定趁热打铁,乘胜追击,一举挖出所有的犯罪物证!”
“所有的物证?”
“诸如凶器、染血的衣服,最重要的是,死者的尸身……”
“姚四怎么说?”林放鹤眉头皱了皱。
“当问到这些证物,他只说了句‘河边壕沟’,就昏过去了。”
“好好的一个人,如何会昏厥呢?”
“据主审官讲,为了突击审讯,姚四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
“等一等,罗知县。”林放鹤双目放光,盯着罗应龙,提醒说,“在这种情况下得到的口供,能够予以采信吗?”
罗应龙微微一笑:“当然,司法程序上有这样的规定。如果不符合法理,我也不会任由他们胡搞。”
林放鹤一笑,没有答话。
罗应龙接着又说:“不过犯人既然有了口供,不论真假,县衙总得派人去查上一查。第二天天还不亮,孟巡官、方巡官就带着捕役按姚四所说的方向,一路勘查,结果在他们家附近村口的壕沟里,真的发现有一处土质松动。捕役遂找来锹铲,向下便挖……
林放鹤眉峰一跳:“嗯……“
“挖了不到一尺,就从土里扒出个包裹——众人高兴,打开一瞧,嗬嗬,里面竟真是一身带血的衣裤!”罗应龙略有些得意。
林放鹤叹道:“此事令人费解。”
罗应龙却说:“捕役们将血衣带回县衙,马上叫来那些工匠、和陆根生的妻子陈宝珍,经过大家辨认,这套衣裤的确为陆根生失踪那天所穿……”
“凶器又在何处?”林放鹤不经意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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