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手艺的,孟白云摇头:“不是,巫寻买来给我的。”
“买的,那些可都不会动啊,奴婢早就去看过了,那些卖自动风扇的,好一些的还能转几圈,但是都转不了多久,仿制了大小姐你的手艺,精髓却根本没学过去。”
“改一改就能动了,好了,我走了。”
孟白云背着东西走了出去,巫寻依旧没多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句小心。
孟白云对他淡淡一笑,出了门。
那堆烧过的纸钱,已经被一阵风吹的四散,几朵灰色烟灰,在空中盘旋环绕,颇有几分凄凉之意。
孟白云心境也不好。
鬼谷要死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那总无能为力感,让她心里不舒服。
到了烟翠阁,她就闻到了一股烧东西的气味,就怕山水大手大脚的点了个火灾,孟白云循着这股气味而去,最后在连着沈府的那堵墙边,看到了正在焚烧的一堆纸钱。
纸钱边上,蹲着鬼谷,失神落魄,低声呢喃。
孟白云心口又揪着疼了一下。
一墙之隔,曾是他的家园,如今,这世上孤零零只剩下他一人。
“鬼谷。”
那个蹲着的人,抬起了头,脸上的泪水,让孟白云心疼到无以复加。
她蹲下身,从身侧轻轻抱住了他。
无需言语,她只是想给他一个拥抱。
他埋首,哭的像个孩子:“今天是我爹和祖母们的忌日。”
“我知道,我知道。”
她柔声安慰,轻抚着他的后背。
“我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的祭奠他们,白云,我有时候真觉得,我不如在那场灾难中和他们一起死去算了。”
鬼谷的消极,让孟白云意识到他这些年活着有多不容易。
“别这么说。”
“我在这个世界上,孤独一人活着,每次午夜梦回,我都好像能听到一墙之隔传来的惨叫声,我听他们描述那场惨案,我爹背上挨了十几刀,我年迈祖母被活活淹死,尸体沉入荷花池,捞了好几天才捞到,我的奶娘,丫鬟,都被刺穿了心脏……”
“别说了。”
孟白云鼻子酸涩,更紧的抱住了鬼谷,压在自己的胸口:“现在听话,跟我回去,好好睡一觉。”
搀扶着鬼谷起来,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张青铜面具以及一双面无表情的眸子。
鬼谷有些吃惊:“三,三哥。”
龙傲寒转身便走。
鬼谷着急追上去,才走了两步,差点跌倒。
孟白云忙飞步上前抱住他:“你小心点。”
龙傲寒停了脚步,转过头眉心拢了起来:“你怎么了?”
鬼谷轻捏了一下孟白云的手臂,孟白云就知道他不想她说出来。
何必这么逞强,他是不想给龙傲寒添麻烦吗?
哎,算了,依他:“他病了,因为山水用错了药,所以身体有些虚弱。”
龙傲寒看向孟白云,又看向鬼谷,一言不发,上前从孟白云手里接过了鬼谷。
似乎意识到了鬼谷羸弱的根本站不住,他眉头又一紧,弯下腰,打横抱起了鬼谷。
“送你回房。”
孟白云在身后跟着,画面太美她不敢看,公主抱用在男男身上,真的很违和。
不过她很快就没心情瞎想这些,鬼谷咳的异常厉害,从墙根回到房间这几步,他几乎要咳的背过气去。
龙傲寒始终一言不发,抱着他进了房间,山水听到咳嗽声追进来,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师傅,师傅你怎么了?白云姐姐,我师傅怎么了?”
“还说呢,还不是你乱用药。”
孟白云拼命给山水使眼色,山水这个蠢货,一脸委屈:“我哪有,师傅的病一直都不肯好,也不肯让我瞧,药都没经我的手,我哪里有乱用药。”
笨蛋!
孟白云扯了他的胳膊:“我说你乱用了你就乱用了,现在给你师傅去拿一碗牛乳冰来,别太冰,凉的就行,再去买些碎冰回来,放到你师傅房间里。”
鬼谷的病,天凉还能抑制一些,天一热,毒气蔓延散发的快,总是折磨的他咳嗽不止,听的云心都悬在嗓子口,生怕他吐出一口血来。
鬼谷躺在了床上,龙傲寒对孟白云吩咐:“扶住他。”
孟白云这次很听话,上前半抱起了鬼谷。
龙傲寒是要给鬼谷度功疗伤,孟白云其实也想过,鬼谷不让,现在由不得他不让了。
龙傲寒内力深厚,功力淳厚,一点点疏松进鬼谷的身体,鬼谷的咳症平息了不少,惨白的脸色也有了几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