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么些年她一直被王姨母捧在手心里。即便是别的人家的公子,也没这么好的待遇。
到现在,两人居然瞒着自己,偷偷吃了助孕的药丸。
她心中一时五味参杂:“不是说了,只要一个名分便罢?”
李嬷嬷见状,说道:“姑娘还年轻,哪里知道这后宅里的门道?哪怕侯爷年纪再大,都会有有心的人塞了女子进来,只求怀上侯爷的子嗣。夫人纵然风韵犹存,可年纪不小了,若想坐稳侯夫人的位置,你有子嗣怎么可以?”
说到这里,只见王姨母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疑惑地说道:“我也快四十了,当真怀得上?”
“夫人放心,有了那粒药丸,一定可以怀的上。”李嬷嬷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就算没有怀上,奴婢也有别的办法。”
王姨母听到李嬷嬷的话,这才稍稍安下心:“有了你的话,我便放心了。”
她这些年来最信任的人只有李嬷嬷了,虽然一开始李嬷嬷只是李淑君的乳母。可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然成为了母女两人的心腹。
李嬷嬷笑着说道:“只要夫人听奴婢的,奴婢一定帮夫人坐上侯夫人的位置。”
王姨母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如果她的丈夫还在,她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也一定会有子嗣傍身,不会像之前十几年那样过得胆战心惊。
现在,她也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等到那个时候,她不再是侯府的姨太太,也不再是李家的遗孀,而是堂堂正正的安国侯夫人。
等两人注意到李淑君时,李淑君已经不见了影子。
王姨母回过神来,有些生气地说道:“这孩子,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她!”
“姑娘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等到日子久了,一定会明白您的苦心!”李嬷嬷笑着劝道。
闹哄哄的院子终于安静下来,王姨母一想到自己可能怀了个孩子,面对自己的坐卧吃穿格外注意,能不站着就坐着。
大管家不知内幕,只知道母女二人终于不再闹,便把事情告诉了沈忘心。
沈忘心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想了想便知道了缘由:“想必,又是那位李嬷嬷给她们出谋划策了。她们母女二人虽然没什么脑子,可那位李嬷嬷却是个中翘楚,想必这些年来,李氏的家产能保住那么多,这位李嬷嬷功不可没。”
大管家也跟着点头,说道:“世子夫人说的是,那位李嬷嬷确实很有收买人心的手段。如今,侯府的下人提起李嬷嬷,哪个不竖大拇指?”
“就算再厉害又如何?不过是个下人罢了。”沈忘心看了一眼大管家,“只不过过上一段时间,她在府里的名声就要把管家你盖过去了。”
大管家脸色微微一变。
沈忘心见她的话戳中了大管家,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摆摆手让他离开。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几天,王氏母女的院子风平浪静,就好似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渐渐的,安国侯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日子。也许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让他脸上太过难堪,他在府中呆的日子越来越短。
王姨母也是找了许久,才找到机会在小公子的院子里偶遇了安国侯。
夜已经深了,安国侯在院子门口撞见王姨母时,不由地一愣,便移开步子当做没看见王姨母似的快步走开。
谁料,王姨母却追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你!你干什么?”安国侯气急败坏,生怕两人的样子被人看见了,急忙挣脱王姨母。
王姨母却死死不松手,大声说道:“求侯爷给我自白的机会,若是侯爷听了之后不愿理会,我情愿明天便搬出府去,以后再不相见!”
安国侯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跟着王姨母躲到一处假山后面,这才脸色沉郁地说道:“你究竟有什么话说?”
王姨母凄然一笑:“我是来告诉侯爷,那天晚上,我是自愿的。”
“你……你说什么?!”安国侯听她又提起昨晚那晚的事情,顿时恼羞成怒,拂袖要走。
王姨母哪里容得他走,抱住他的胳膊,情深意切地唤了一句:“姐夫,别走!”
说罢,也不管安国侯是否在听,便急急地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若是那天的宴会我没有生病,就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姐姐身边,让侯爷从我姐妹二人之中挑选一个。我虽和姐姐容貌十分肖似,但人人都说我比姐姐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