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心趴在他肩膀上,把他的脸扳正,同他对视了一会儿,便“噗嗤”一下笑出来:“唉,隔得老远我都闻到酸味了。阿羡,你说是不是?”
江羡拍开她在他脸上到处乱摸的手,不高兴地背过身子:“胡说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便索性冷下脸来,不理会沈忘心。
沈忘心哪里肯放过他,又问:“你若是不吃醋,便笑一个给我瞧瞧。”
“呵,我又不卖笑,为何要笑给你看?”江羡是真的生气了,说话的口气也生硬起来。
话音落下,沈忘心便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钻进他怀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忘心只觉得这个怀抱温暖得都快要睡着了,江羡才拍了拍她的背,叹了一口气。
“算了,不同你计较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本来也没打算同沈忘心计较,虽然那是张彦远的酒楼,但沈忘心用正常的价格买过来,并没有欠张彦远什么,也犯不着为这个生气。
就是张彦远……
本来以为他早已经对沈忘心死心了,没想到现在心里还记挂着自己的小娇妻。若是他再打什么主意,让自己知道。他能算计得了张彦远一次,就能算计他第二次。
不管怎么说,沈忘心的五味食府最终还是成搬进了酒楼里。
她带着小贵姐儿和胡大夫,以及刚提上来的几个管事,忙活了将近半个月,才把整个酒楼按照自己的需求装修好。紧接着,便是拟定菜单开始对外营业了。
沈忘心在做菜方面不是行家,便把事情交给了沈大娘,并请来沈大娘的师父一起为他们参考。
那位御厨虽然已经到了养老的年纪,可见到沈大娘一把年纪仍然有着自己的奋斗目标,心中也惹不住技痒。
沈大娘把御厨的想法透露给了沈忘心,沈忘心连忙抓住这次机会,到御厨府上拜访了一次。
最终,御厨终于同意成为五味食府的荣誉主厨。
五味食府的事情比沈忘心想象中还要顺利,由于先前积攒的名气,一开业就来了许多老顾客捧场。一时之间,五味食府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酒楼,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一般进了账。
这天,邵渊回了京城大半个月,终于有空出来和老朋友们聚一聚。
沈忘心干脆请了他到酒楼里吃饭,时间约在黄昏。她和沈大娘等人在酒楼雅间里等了许久,都没见到邵渊过来,几人的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终于把姗姗来迟的邵渊等来了。
“你怎么来得这样迟,可是出什么事了?”沈忘心担心地问道。
要是邵渊再不来,他们可就等不及先上菜了。
邵渊一脸失魂落魄,也不知道遇见了什么事情,听到沈忘心的声音突然回过神来,问道:“心丫头,我刚才骑马到酒楼底下,一时着急差点把一个姑娘撞到了。她被我的马吓得崴到脚,我只好把她送回去了。可是我送着送着,却送到秦王府门前,你们认识那个姑娘吗?”
小贵姐儿拍了下额头,紧张地叫了一声:“哎呀!你应该是吓到兰清了,刚才兰清来了酒楼一趟,我让她替我拿了点东西回去。她除了崴到脚,没受别的伤吧?”
沈大娘闻言也关心道:“你那马儿可野得狠,人家姑娘细皮嫩肉的,可别把人家吓坏了!”
“我……我知道。”邵渊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脸上尽是懊悔之色,连说话都有些口吃了,“我就想知道那姑娘叫什么来着……”
沈忘心在一旁听了半天,早就会过意来,笑着说道:“你们可就别逗他了,我来告诉你。那姑娘名叫叶兰清,是我珠宝铺子里的管事。她既因你受了伤,不如你明天拿些药酒来,送给她赔罪吧?”
邵渊连忙点了点头,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好,我听小萝卜你的!”
一顿饭吃得高高兴兴,邵渊是这顿饭十足的主角,整顿饭下来几乎都是他在说话。
他给众人讲了,他是如何剿匪的。那群匪徒又是如何穷凶极恶,常年祸害周围百姓。而那一带的风土人情又是如何?
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毕竟在这种交通靠车马的年代,很多地方大家都没去过,不少东西也都是闻所未闻的。
并且邵渊也有几分说书的天分,把整件事情讲的跌宕起伏,让人听了犹如身临其境。
众人吃饱喝足之后,酒楼也到了打烊的时间。一轮明月高挂在空中,这段时间天气很好没有下雪,但酒楼的瓦片上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霜。
好在他们吃了不少酒,酒力一上来,整个身体暖洋洋的,也就不怕外面呼呼作响的寒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