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心跟着江羡到了营帐里,这里的条件居然比关外还差一些。
虽然说朝廷统一制作的营帐质量都差不多,但关外至少气候干燥,只要把帐篷搭起来,再简单地摆上桌椅,也就勉强能住人了。
这边一连下了好久的雨,就连营帐的地面也泡在泥水里,让沈忘心一时不知从哪里下脚。
“是我考虑不周,这里确实脏了些。”江羡抱歉的看着沈忘心,打横把她抱了起来,自己则踩着泥水把沈忘心放到床边相对干净的地方。
沈忘心观察了一下,好在床底的位置铺了不少石子,不然在这里真是一个好觉也睡不了。
她知道江羡在江南救灾一定很辛苦,却没想到这么辛苦,便心疼得不得了:“你在外头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仗着自己年轻,便可劲的造。长此以往若是得了风湿,如何是好?”
江羡宽慰她道:“救灾不过几个月的事,我一个大男人受这点苦算什么?”
说完话之后,才发现得罪这位小姑奶奶了。
她沉着脸不说话,把自己怀里的一个颜色鲜艳的荷包掏了出来,纤细的食指勾了他的腰带,在他的腰带钻出一个缝隙,把荷包给系了上去。
江羡把玩了一下腰上的小东西,讨好地问道:“这又是什么好东西?”
“驱邪避湿的东西。”沈忘心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在这里救灾,难免碰到尸体,给你系着以防万一。”
江羡珍惜地摸了摸腰带上的荷包,一看着荷包上蹩脚的针线,就知道是沈忘心亲手绣的。
她虽然医术的造诣十分深,对女红却一窍不通。能为自己绣出一个这么完整的荷包,还真是难为自己的小娇妻了。
沈忘心见他半天不说话,以为他这是嫌弃自己做的荷包,委屈地问道:“你怎么半天不说话,若是不喜还给我就是。”
“你做的东西我珍惜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喜欢?”江羡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抱住沈忘心说道,“我只是太感动了,自从我母亲去世后,就有没有人愿意亲手为我做这些东西。”
沈忘心知道他的心事,听到他的话不由得动容了几分,双手圈住他的腰,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那你想不想我?”
在江羡看来,这俨然是一个索吻的动作。
这么一段时间没见,两人又是新婚怎么可能不想?便是单单这么抱着,他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若不是这里的环境不合适……
江羡的目光暗了暗,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闭上眼睛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然后像是在品尝什么极致的美味一般,在唇齿之间细细研磨。
品尝够了唇上的味道,又用舌头灵巧的撬开她的贝齿,在温热的唇舌之间追逐缠绵。
一个绵长的吻下来,两人分开之后,都微微喘着气。
江羡将她抱在腿上,伸手探了探,笑着说道:“心心也想了。”
“还不都是你惹的?”沈忘心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又不是什么圣人,被他拉着亲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反应?
他倒好居然拿这个嘲笑自己。
江羡挨了沈忘心一个白眼,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像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虽然两人都很有兴致,但这里毕竟不是能够发生一些什么的场所,两人只好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
沈忘心让人把她准备给江羡的箱子搬了进来,里面有好几个样式差不多的荷包,都是她亲手绣的。
还有一些预防瘟疫的药丸子,都可以直接口服,就算没条件煎药,也能暂时抵抵用。
这些东西一看就花了沈忘心不少心思,江羡也不怎么说话,就静静地听着她一遍遍地同自己叮嘱。
但这边毕竟不是久留的地方,沈忘心和马大夫还要回到城里,到大夫们的大部队去报道。
眼看着天色不早,两人就算再不舍,也只能依依惜别。
江羡站在江边,亲手把沈忘心送上马车,对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招了招手,便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沈忘心却觉得短短地见了江羡一面,却还不如见不到他的时候。至少那个时候自己虽然牵肠挂肚,却还能把事情压在脑后。
可现在,看着江水渐渐消失在自己面前,她心里就跟被掏空了一块似的,说不上来地难受。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来了一趟,却让江羡手底下的有些士兵,生出不满的情绪来。
江羡手底下的前锋在巡视营帐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士兵聚在一起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