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是因为坊间那些流言蜚语,让他起了戒心,想要借此机会,遣他去边疆。
他心中只觉万般委屈,可也不去表露,只能顺着李栾的话,主动请缨:“陛下无须担心,臣弟自愿前往南疆,协助段毅将军镇边!”
“督誉王有心了!”李栾宽下了心,又道,“段毅将军的能力,已不宜驻守边外,召他回来补缺你的空位,皇弟没有异议吧?”
“陛下,臣弟无异议!”李昭心内五味杂陈。
自古皇家无情,他能理解李栾现在的心思,眼下自己风头大盛,权力颇大,所谓功高盖主,便是他现在的境地,皇兄以往对他的倚重,都变成了现在的忌惮。
不给李昭消化完情绪,李栾扬手遣退了他:“事不宜迟,容你准备一月就出发吧!”
督誉王李昭领命退出承心殿,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像个孤寂的英雄,正走向衰弱与灭亡。
一将功成万骨枯,恐他也将成为那万骨中的一员。
——
刚上轿辇,李卿翰强撑的一股气便卸了下来,他往后一靠,大口喘气起来。
面对父皇,他总觉得压抑,这个忽近忽远的亲人,让人猜不透心思,尤其是他疾病缠身后,那个年幼记忆中和蔼的父亲形象越来越模糊了。
“主子,回澜秀宫吗?”轿外传来凌轩的问询。
李卿翰缓了缓神:“嗯,回去吧。”
正待他们要启程时,后方传来了李安然的呼唤:“三哥哥!”
“主子?”凌轩征询道。
“等会儿吧!”李卿翰快速整理一下情绪,抬脚下了轿辇。
李安然一路小跑着来到他身边,好奇地问道:“三哥哥怎么突然提前回来了?也不支人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四妹有心了,回来得突然,就谁也没说了!”李卿翰抿了抿嘴,客套着。
“哦,原来如此!”李安然随意应了声,顿时没了话头,也不走,只站在李卿翰面前,不知在酝酿着什么。
李卿翰自然看出她别有它意,直接开门见山:“四妹,还有别的事吗?”
只见她小脸一红,小手向前一伸,李卿翰摊开手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听得她说道:“烦请三哥哥,有机会替我将这香囊转交给榆木脑袋!”
刘闻钦?
李卿翰有些意外,不过也立马正了神色,说教道:“女子最忌私授,传出去可要叫人耻笑的!”
李安然秀眉一蹙,撇嘴道:“我自是知晓,眼下只有三哥哥是我最信任的人,我这一香囊,也算是礼尚往来,今早榆木脑袋托人送了我一枚镯子,你看!”
似是怕李卿翰不信,她还特意抬起手腕,将戴好的玉镯展示给他看,又不好意思地继续道:“这不……所以,我这也算不得私授,别无……他意!”
瞧她这副不打自招,极力掩饰的模样,李卿翰也不由得无奈一笑:“也罢,三哥帮你便是!”
“四公主,原来你在这!”
两人谈话间,玉溪喘着大气跑了过来。
李安然见状,调皮的朝李卿翰眨了眨眼,低声道了句“拜托三哥哥啦”,便转身走向玉溪:“玉溪,咱们回宫!”
“啊?”玉溪一脸苦笑,悠悠望了眼李卿翰的方向,便又灰溜溜地跟着李安然回去了。
目送走李安然,李卿翰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心道自己和段家的人脱不开关系了,一个让他捎物,一个让他托话,还刚巧都是段家的子弟们。
这不禁让他想到昨夜,同段墨九的争吵,心绪一下又上了心,正欲上轿辇,凌轩却靠了过来,道:“主子,段世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