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辇行于红墙绿瓦间。
去往承心殿的路上,李卿翰偶遇了准备回敏秀宫的十皇子李樾,两人隔窗相望。
“三皇哥,这是要去给父皇请安吗?”
“嗯!”
“李昭王叔也在,这时候去,你还能问候问候。”
“多谢十皇弟提醒!”李卿翰莞尔致谢,准备打下帘,李樾又出声扯住了他的手。
“等等,三皇哥,李樾有个不情之请!”
李卿翰侧目望去,静待他的请求,只见他神色颇有些迟疑,旋即道:“烦请三哥替我给段世子捎句话……就说,多谢了!”
说罢,他便好似不好意思般地侧回脸去。
“十弟的话,三哥一定转达!”李卿翰施然一笑,放下了帘子,吩咐轿辇启程。
——
承心殿。
解乏宁神的熏香缭绕浮沉。
候在外殿的赵德顺,轻步挪到内殿,来到李栾身边:“陛下,三皇子来请安来了。”
“宣!”李栾抬手,面相间透着一股疲乏。
“孩子们都如此有孝心,真是羡慕陛下啊!”案几旁,督誉王李昭笑意盈盈。
李栾瞧了眼自己的二弟,微微扯起嘴角:“只可惜,我这做父亲的,无多时日再享了!”
眼中笑意一凝,李昭继而又面不改色道:“陛下多虑了,我朝太医手段高明,您龙体上的这点小疾定能解决的。”
“要是高明,也不会拖到今日了。”李栾有些有气无力。
“皇弟回去便替您去寻……”
李昭的话未完,就被李卿翰进殿的动静打断了,两人循声齐齐看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王叔请安!”
李卿翰俯身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免礼!”李栾正起身来,望着李卿翰,“翰儿出宫这段时日,有没有听到或见到什么奇闻异事啊?”语气和蔼,就如父亲和儿子间最家常的交谈。
李卿翰起身:“回父皇,百姓们安居乐业,常见所闻亦是赞颂官家之良德。”
“瞧瞧!”李栾呵呵一笑,指着李卿翰冲一旁的李昭说道,“孩子们呐,溜须拍马最为拿手!”
这笑让李卿翰浑身一寒,立马匍身说道:“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如实!”
另一边的李昭也赔笑着道:“陛下言重了。”
倒是李栾神色淡然,长声嗟叹了一下:“尽说好话哄骗我,我只是病了,又不是瞎了或者聋了!南边流寇窜到中都近郊的事都传遍了,你们还想瞒我?”
一时间,内殿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赵德顺瞟了眼李栾和李昭,端着笑开口:“三皇子若是请完了安,便回宫去吧,陛下和督誉王爷有要事详谈!”
李栾不作声,似是默认了,李卿翰也不敢再多逗留,谢了安便离开。
“孩子心善,大哥莫要责怪!”李昭出声安抚道。
“南疆扰边,流寇横行,想必二弟有所耳闻吧?”李栾避开了李昭的话头。
李昭正了脸色,旁敲侧击地回应道:“听说了,想来陛下身缠疾病,还无立储的消息传了过去,让南疆觉得有机可乘,便蠢蠢欲动了起来。”
“想来是段毅将军毫无威慑力,才让南疆如此肆无忌惮!”李栾冷冷一笑,并不回应立储之事,又叹道,“我冕月何时让人这么轻看过?”
李昭自是嗅出他话里有话与几分避讳,此番召见,恐是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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