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可就在两人靠近的一瞬间,苏七猛地刹住了脚步,往后倒退了几下,抬起手制止春秀:“春秀,停!”
春秀错愕在原地,又委屈巴巴地喊了声“小姐”。
苏七抬手掩住口鼻,蹙眉望着几米开外的春秀半会儿,道:“春秀,你……你先放下手上的活,回去梳洗,我去给你讨公道!”
余音未了,身影便消失在了春秀的视线中。
“小姐,我有那么臭吗?”春秀更委屈了,不甘心地抬起袖子凑到鼻下……
“呕!”
——
从杂院离开的苏七,一路小跑着来到中堂,一到门口,便看到了亲自守门的许良,许管家。
“中堂是有什么重要的人吗?”
苏七下意识地往旁一藏,不让许良发现自己,不然自己的“大义”还没开始萌芽,就要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四下看了看,她转身沿着墙,到一处角落扒拉起来,待挪开一堆乱石,一个狗洞赫然映入眼帘,撸撸袖子,苏七直接钻了进去。
她一路溜到侧门,从备茶间辗转来到休憩的小阁,却惊讶的发现,偌大的中堂院,竟无他人身影。
心中更加确定今日府上,定是来了什么贵客,竟然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许外人在场!
刚到小阁,便依稀听见厅堂内传来的交谈声,想必便是自己那个不讨喜的爹和那个神秘贵客。
苏七蹑手蹑脚地躲到屏风后,早把给春秀主持公道的事儿抛诸脑后。
透过缝隙,探眼望去,只见上首的主位上,亲爹苏贾和一个身着墨青锦服的男子,相对而坐。
那人刚巧背对着自己,看不清容貌,但光从那温润沉稳的嗓音,便能在第一时间让苏七有了个好印象。
只见男人抬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不疾不徐地朝苏贾道:“霍钦兄,过几日得烦请你替我跑一趟兖州了!”
苏贾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躲在屏风后的苏七,眼珠一转,心道原来自己亲爹还有这么一个霸气的字。
打她记事起来,这个爹便满世界的跑,自己对他了解甚少,他也不曾告诉过自己这些东西。
一回来,不是责罚就是怒斥,想到种种,苏七心中对苏贾的怨愤又慢慢涌了出来。
这边的她自顾生气,另一边的交谈还在继续。
督誉王话了,将手摸进衣袖,取出了一本青皮密折,递与苏贾:“这是名目,拜托了。”
苏贾刚想接过,手上的动作却被一声细微的响动打断,督誉王李昭亦是急急收回密折,同苏贾看向了屏风的方向。
“谁!”
苏贾神色一凛,厉声呵斥,见屏风后不作声,意欲起身去抓。
督誉王却拦下了他,对着屏风方向温声说道:“出来吧,我护着你!”
下一秒,脏乱得犹如街边乞儿的苏七,悻悻地从屏风后挪步现身,看着脸上早已布满愠色的苏贾,哭似地笑道:“爹……”
“她就是霍钦兄家的令千金吗?”
就在苏贾即将要爆发的临界之时,督誉王李昭适时地开口了。
苏贾只得止住呼之欲出的责骂,转而以笑脸应下:“让督誉王爷见笑了,正是我儿,苏七。”
“苏七?”督誉王李昭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瞧着苏七。
一个女儿家,仪容混乱,活像个野孩子,性子劣得不像女娇娥,倒有几分男孩子的脾性。
“还未及笄吧?”
“待到夏初,便是了!”
苏七这时才注意到身侧的督誉王李昭,只见他眉眼间透着长者特有的威而不怒,身形伟岸,一看便是习武之人,可德行却温厚儒雅,令人近之便觉察到他的善意。
瞧见苏七毫不避讳地盯着李昭,苏贾忙出声提醒:“七儿休得无礼,快与督誉王爷请礼!”
“苏家嫡女苏七,拜见王爷!”
苏七福了福身子,像模像样地朝李昭行了个礼。
“这孩子,我瞧着挺喜欢,不如,霍钦兄成全我督誉一个美事?”
李昭拉着苏七坐到椅子上,侧目看向苏贾。
苏贾忙不迭地答应:“何事?”
李昭道:“七儿的字,交由我这做长辈的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