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地杵在那里不吭声,中年宦官心情显然不错,随便又嘱咐了小宦官两句,然后哼着小曲儿走远了。
小宦官看那中年宦官走远,这才尝尝出了一口气:他一直都在宫里呆着,不比刚才这位跟着秦王去了秦王府,人家如今正是横着走的时候呢!
徐翰进宫的第三天早上,一大早,他才起床,门就一想,素娥冲了进来,一进来就哭道:“大王,您没事儿吧?”
徐翰见到素娥进来,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我没事儿,怎么,局面稳定了?”
素娥道:“算是稳定了吧!司马司空拿出了一份儿改立太子的诏书出来,如今重臣们大多都松了口……对了,太子死了。”
徐翰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来:“我猜他也死了,不然不会这么安静……那刘妃呢?”
素娥道:“据说是听说太子谋害皇帝不成被杀,她就畏罪自杀了。”
“自杀?”徐翰这两个字的尾音微微上扬,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而问素娥的情况:“你这几日还好?可被吓到了?”
素娥连连摇头:“我没事儿,按您的吩咐一进宫就打了您的旗号去见皇后了,皇后跟我说了几句话就安排我在她那里住下了。”
徐翰忍不住笑了:“被关了就是被关了呗,还说什么安排你住下!”
素娥噗嗤笑出声来:“大王别笑我了,我这几天都担心死了!”
主仆两个开了个玩笑,反倒放松了不少。又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人过来请晋王去见秦王。
秦王见晋王,纯粹就是个过场,真正说话算数的是那些世家大族,晋王嘛,摆设罢了!
当然就算是走过场,在这个先帝独子面前,秦王还是把戏做足了,眼眶通红地向晋王讲述了太子为了提前掌权试图谋害皇帝的情况,有顿足捶胸地表示自己没能够及时控制局势导致太子被直接在了,最后跟晋王说虽然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才能不足,但是既然诸位大臣都认为他做太子合适,值此风雨飘摇的时刻,他也就不推脱了……
唱念做打地折腾了两刻钟,秦王热情洋溢地让人送了晋王出宫:这么个病秧子,走一步都要晃三晃,万一不小心死在宫里,那可是黄泥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送走了晋王,秦王还是不放心,想到自己亲爹身边有个十分牛逼的医生,立刻下令让他去晋王府给晋王看病:留这么个神医在亲爹身边,他不放心,万一这货脑抽了把他爹看好了怎么办?
晋王对秦王抓不住重点的做事方式早就习惯了,对这位孙太医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虽然活着没多大意思,可也没谁就先这么事儿盼着死!这位孙太医水平是不错,直言不讳说晋王已经油尽灯枯,不调样的话也就能活三五个月,好好调养一下最多也就能多活一年。
孙太医著名的坏嘴巴,一番直言下来,素娥的脸都绿了,还好他还有点职业道德,说完了坏的还算拿出点干活,表示他虽然他虽然没本事妙手回春,但是让晋王多活一年半载,而且活得舒服点他还是能做到的。
一顿针扎下来,虽然扎的时候是在不好受,但是扎完了晋王却是少有的舒坦,躺在床上,针还没拔完就睡着了,一口气睡到第二天快中午……
一觉醒来,徐翰的心情十分的好,忽然想起:坏了,忘了给儿子送信了,徐绍不知道多着急呢!于是让人备了纸笔,匆匆地给徐绍写了封信介绍情况,让人送了出去。
有孙太医在,徐翰的身体一下子轻松起来,但是他心里一点都不轻松。他清楚地明白:目前的状态,只怕只是动荡的开始。
徐翰的直觉一点都没有错,回到家里的第三天晚上,他睡着睡着忽然惊醒,睁开眼睛,只见外头通红的一片。他心里头忽悠了一下,赶紧坐了起来,入耳是隐隐的惨叫声跟喊杀声。
徐翰正披衣服,只见素娥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殿下,快穿衣服,兵变了!”
素娥一边说着,一边跑到徐翰跟前开始给他系带字戴帽子,然后急慌慌地说:“殿下,咱们府里现在就只有那么几个卫兵,怕是守不住院墙,您赶紧收拾收拾!躲到地道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