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上辈子造业太多,这辈子做了那么多好事儿也抵消不掉业障。以至于自己所想皆落空,从来没有一件事儿能得偿所愿。
“你长得也太丑了。”
我嫌弃地对襁褓中的儿子说。
“小孩儿都这样,现在丑点儿,长大就好看了。”
自从孩子出生,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的周茂盘腿坐在床边儿,用一根手指摩挲着儿子粉色的脸颊。
“肉嘟嘟的真可爱。”他笑着说:“你一直都那么瘦,我还担心孩子生下来也跟你一样。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小肉团子,真是辛苦你了。”
过去十几年我孤身一人。现在,自己生出个亲人。搅合的我心里乱七八糟说不出来的滋味儿。看着襁褓中的儿子,我总觉得是在看陌生人。
一个跟我没关系的陌生人。
“怎么了?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看我失神,周茂有点儿紧张地问。
“这是我儿子啊?”我低头凑到他面前,奶奶香香的味道,他的小嘴儿一动一动的。握紧拳头的小手儿,还没个小笼包大。
“是啊!这是我们的儿子。”周茂也凑过来笑着说。
我微微歪头看着他那张乐开花儿的脸。想起那天晚上大约也是这个时辰他和玉荷的对话。
已经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周茂并没有觉察到我的异样,伸手将我落下的发丝别在耳后。
“谢谢你。”他面带微笑对我说:“谢谢你愿意把孩子生下来,谢谢你愿意待在我身边。”
他的话让我恍惚。
“你有没有事情、关于我的事情瞒着我?”
可能是有儿子撑腰,总之我突然鼓起勇气,直接开口问周茂。
“当然有!”他坐直了身体,笑着回答。他拉过我的手,将一只金镶玉的镯子套进我的手腕。
“这是母后给你的。”他挑了挑眉说:“是外祖母的母亲传下来的嫁妆,你可要好好收着。”
“是什么事儿?”我心头一紧,连呼吸都变得局促起来。
“这么贵重的镯子都不在意,你是真爱财还是假爱财啊?”他笑着托起我的手腕问。
“钱和命,当然是命更重要。”我直言不讳地回答。
周茂被我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笑得我抬脚踹他才停下来,他两只手分别抓住我的左右脸颊。
“我还觉得奇怪,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半夜发作就要生了,形势还这么凶险。”他狠狠地说:“老实说,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我因害怕不敢出声,两眼死死地盯着周茂。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有些失落地周茂松开我的脸颊。
“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你不用害怕。要相信我,我是你丈夫,保护你、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我不知从何说起。以为他生气,会起身离开,结果却没有。
“我知道你这些年吃过很多苦头,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双亲的庇佑。还要在如此凶险的宫里生活,日子不好过。”他接着说:“如果我只是个逍遥王爷,那我愿意把自己每天看到、听到的事无巨细地说给你听。可我是太子,我不能。你胆子本来就小,再被吓着了,逃跑了怎么办!”
“你不会害我对吗?”我说。
“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你。”周茂把头凑近我笑着说。
“说正经事儿呢!”我气得打了他一下。
这一下反而让他笑得更开心了。
“这算什么正经事儿。”他得寸进尺,欺身过来,把我逼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我有些恼了。“我才生了孩子,儿子还在这儿呢!”
“我能干什么?逗你玩儿呗!”他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在我额头上重重地弹了一下笑着说:“几个月我都忍了,还差这几天。”
我气急了,连锤再咬。
“别以为你和黄思南的事儿没人知道,我又不是傻子,没你撑腰。黄思南敢用鼻孔跟所有人说话。”
“你就是小傻子。”伏在我身上,一只手托着自己下巴,一只手勾着我下巴的周茂含笑说:“黄母的野心可不是你这小脑袋能想得出来的。你说的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儿,到了黄思南的嘴里,全都成了她向四哥哭诉的委屈。”
“他两个还有事儿?”我愕然,心想四皇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灯。难怪清平县主死都不肯嫁。
周茂说:“你看,我只说了这一点儿,你就已经吃惊成这样。要是全都告诉你,恐怕接下来几个月都不睡不好,又要在梦里哭了。”
“谁哭了!”我生气说:“虽然我的梦总是莫名其妙、稀奇古怪。可我很少在梦里哭。”
“嗯嗯,是我乱说。”周茂忙改口。
“起来起来!”我厌烦地推开他说。
就在这时,一直睡着的儿子醒了。哇哇地哭,我猜他也许饿了。
乳母听见,隔着门说要进来。
我额外有小心思,又想自己的儿子自己养,不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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