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周茂和晋王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晋王还曾经为了他拼过命。两兄弟的感情应该很好才对。
可他们两个几乎不往来。
哪怕是在夏宫,几乎每天都有宴席的时候,我也没看见过他们两在一起喝酒聊天。
起初,我以为他们是在避嫌。因为周茂是弟弟,却是太子。晋王见他要行礼。后来,又觉得周茂有颗觊觎嫂子的心,所以晋王不理他。
在后来日渐久了,我也没发现他对清平县主有所行动。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日子在许嬷嬷日复一日的教导中很快就过去了。夏去秋来,平静而充实。许嬷嬷因我勤勉好学而对我态度缓和许多。
微风吹落树叶的下午,内宫负责织造衣服的嬷嬷带着两个女官给我量体,选衣样,要做过年的衣裳。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做了快十个月的太子妃了。
“最近朝中都没发生什么事儿吗?”
量身体的时候,我问一旁沏茶的玉荷。
“四海太平,朝中能有什么事儿?”玉荷道。
我很想问就没又谁想造反,或是又有哪位皇子要夺太子之位。
“腰两尺。”负责量体的女官报说。
“又胖了。”我念叨一句。“真不能再吃那么多了。”
玉荷将茶递给嬷嬷手里笑着道:“太子妃才吃多少,这么几个月才胖那几斤,不拿尺量都看不出来。”
嬷嬷也说我不胖。
我不高兴地叹气,因为玉荷,我一天填压似的吃两顿饭,吃的我胃里难受。越想越生气,我不再说话。脑子里盘算如果没人谋反叛乱,那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能逃出升天。
过年的时候是个好时机,那几天夜夜燃放爆竹。还有很多宴会,到时候也会有很多官家女子和朝中大臣出入皇宫。我记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我替皇后娘娘去白马寺做超度道场。皇宫守门的禁军甚至没注意到我出去。回来的时候他们盘问我很多遍,才又放我进来。
这是个好机会。玉荷就有进出皇宫的腰牌,许嬷嬷也有。她们两个现在对我没有一点防备,我能轻易地拿到。
但是,怎么甩开她们呢?身为太子妃,我身边几乎一直跟着婢女。
总不能借着去方便逃走吧!我自嘲。
可以!
我认真推敲一下。
宫廷夜宴都很忙碌,人也很多。我说去更衣,只叫玉荷或青荷、绿荷谁都可以,半路上再支开她们。自己换上宫女的衣服,拿着腰牌就能逃出去。出皇宫往南有水关,如果能提前租条船更好。现找个夫妻两个跑船的多出点银子,马上就能走。顺流南下,要不了半个月我就到家了。
定好大致逃跑的路线,我暗中观察玉荷和许嬷嬷的习惯。也把东宫里里外外,除了谢良娣和金良娣的院子之外所有的地方都走个遍。
周茂以为我因为胖了才每天走来走去。一直告诉我不胖,别走这么多路,对身体不好。他还让我多吃,我不吃他就想各种办法吓我。
我被他吓怕了,又心疼婢女,硬是吃下不少补品,结果越吃越胖。等到我觉得不对,自己不是发胖的时候都已经下入冬后第一场雪了。
那天早上吃过饭,绿荷从外面捏了一个雪人儿进来说,外面雪下得极美。我对下雪天没有半点好感,懒洋洋不想出去。玉荷却说屋子里太闷了,出去走走对身体好。我被她撺掇着站起身,双手去捂衣摆才觉得不好。
“太子妃怎么了?”走到门口的玉荷回来问我。
我一屁股坐在榻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落下来。
“是哪里不舒服吗?”玉荷有些怕,脸色也变得非常不好。
“没事儿,我没事儿。”我倔强地硬撑着不承认,可心里已经清楚自己是又有了。
农户家的母猪都没有我这么好生养。
三四年里,堕了一个,死了一个,小产一个。这才几个月,肚子里又揣了一个。仔细回想,自己没算错过日子,怎么就又有了呢?
不行,那一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叫人知道。我想反正自己怀孕八个多月都没有被人发现。现在是冬天穿的衣裳本来就厚,只要周茂不发现。我总能想到办法把婢女们骗过去。
胖了,对我胖了。
幸好从夏宫回来后周茂就忙碌起来,不像在夏宫那样每天都住在我这里。我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这事儿瞒下来。
当玉荷再一次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们去玩儿吧!我小时候差点儿在雪地里冻死,不想看见雪花。”
“那奴婢也不去了。”玉荷道。
“去吧!”我说,“我在这儿看会书,一会儿许嬷嬷就来了。”
玉荷被我赶出去后,我慌忙到卧室里,掀开照衣镜,脱去外衫看自己的肚子。
还好就是看着腰粗了一点儿,我猜测他大概有四五个月,但自己也不敢确定。我想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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