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茂几乎每晚都住在我这里。我心里有数,知道躲着日子。所以他一直没有如愿。
黄月月和李长治的婚期定的很近。为此,我们一行人提前回到上都城里。
不比不知道,城里果然比夏宫炎热许多。带着婢女收拾屋子铺床的玉荷笑我说江南更热。过九月还有十几天的暑气。这都受不了,要是我真跑回去,恐怕住不了几天也得回来。
我懒着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玉荷收拾好,过来问我晚上想吃什么,她叫人先去准备。我没胃口,也没什么想吃的东西,就说不吃了。心里想反正今天晚上周茂要去南平侯府,不一定在家吃饭。我能少吃一顿是一顿。
谁想玉荷苦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就那样站着。
“好好好,你们做什么,我吃什么。”我无奈妥协。
玉荷比那杂耍班子玩儿变脸的还快,笑着说:“天气炎热,奴婢要小厨房弄些酸辣鸡丝,再配个小菜,一碗肉米菜丸子粥。要是不够,就再备地儿茶点。”
我光是听着就觉得饱了,扭过头看向窗外。
这日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到底我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有宫乱啊?
我以为李长治和黄月月的婚期定得如此近,准备应该很仓促。结果却不然,从新房到聘礼,就连去迎亲的嬷嬷都是挑儿女双全,子孙繁盛的人家出来的。一看就知道是准备好几年了。
如果说这场婚礼中有什么美中不足,那就是新郎官和新娘子的脸色都不好看,他俩不像结婚,像上坟。还是那种全家死翘翘的上坟。
“新娘子笑一笑吧!”
新房里,喜娘劝她说。“长这么大总是要嫁的,小侯爷仪表堂堂,前途无量,这么好的姻缘怕是别人家姑娘想求也求不来。”
喜娘不说还好,说完新娘子直接哭了。
我十分百分地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你们都出去吧!我跟新娘说几句话。”我说。
这些人里,我地位最高,何况新婚日子,新娘子做新房里哭,来讨喜的都觉得晦气,全都退出去。
“扇子放下吧!”我递给她一条手帕说。“这里就咱们俩,你怎么委屈我大约也知道。”
黄月月接过手帕,放下团扇,轻轻擦拭自己脸上的泪水。
“还没谢过太子妃,那天也算是太子妃救了月月。要不是太子妃喊了那一声,他也看不见我在那儿。”
“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儿啊?”我好奇问。
黄月月有些害羞,但还是点了点头儿。
“那你还哭什么?”我纳闷,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好事儿啊!
黄月月好想有难言之隐,嘴巴动了动,终于还是没能说出来。
“你还是有气的吧!他那么对你!”我试探着问。
黄月月略显得有些惊讶,但很快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恢复了平静。
她说:“不怕告诉太子妃其实、其实月月早就有寻死的心了。只是大姐姐因为我耽误了那么多年,月月不忍心丢下她,所以才一直咬牙活着。我本来想等姐姐出嫁后,他不要我也给他,之后一死了之。”
我好奇之心被勾起来。
“跟太子妃说这些也没什么。长治和太子殿下自幼就要好,连那件事儿都知道就不算外人。”黄月月道:“继母这些年养着我,其实是为了有一天能拿我去替公主往北商和亲。这样既表了她对陛下的忠心,也解了她心头之恨。我姨娘在世的时候,没少因为我和姐姐与她争斗。姐姐是嫡女,还有舅舅家维护,她便把怨恨都算在我头上了。”
我原本就是好奇,听见黄月月这么说,觉得黄夫人实在太坏了。也不怪嘉诚公主这么对她,还绑架了她女儿。要是我,才不把黄燕燕放在清平县主那儿。随便找个山窝窝捆着得了。
“你现在已经嫁了,苦难的日子到头儿了,怎么还哭呢?”我摊开手问。
我这一问,把黄月月问得泪腺崩溃,眼泪像海水一样流下来,很快她那精致妆容的小脸儿就花了。
“我也今天早上出嫁前才偶然知道,她竟然在我日常喝的茶里下药,要我再也不能生育了。”黄月月泣不成声地说。
“什么?”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看黄月月哭倒在床上,知道自己没听错。
痛哭不止的黄月月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想来了、想一根绳子吊…死在家里算了。可长治的脾气我最清楚,我要是今天死了,他非得拉上几十个人给我陪葬,我怕他做傻事才一直撑着。可我却把他给害了。”
“这个黄夫人也太坏了。”我站起身气愤地说。
这时醉醺醺的李长治被一群小伙子簇拥着闯进新房,该是闹洞房的环节了。
“她不是我弄哭的!”我忙撇清自己。
周茂过来问我怎么回事儿?
“你别问了。”我小声对他说。然后又跟李长治说:“你慢慢问她,别板着脸吓着她了。”
接着又把闹洞房的人撵出去,从外面关上门。
“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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