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之酒醒后,看见萧穆然就不自觉的心虚。她竟然一杯就倒下了,真丢人。她每次看见萧穆然,老远就捂着脸跑,生怕被他揪住,然后一本正经的嘲笑她,这可是真没辙反驳。
在她溜了三次后,她终于,被萧穆然提溜着领子,提到了书房里。倒不是为了喝酒的事儿,而是因为西凉使者来朝,与大梁互换商品贸易,作为和亲的公主,肯定是需要见一见的。
如今图雅拉一直被关着,不见天日,若是西凉使者问起来了,到底也说不过去,为了大梁的脸面,为了两方的和平,图雅拉,必须要完完整整的坐在东宫侧妃的位置上。
陆宛之纵然有千般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图雅拉只要在,把西凉使者糊弄过去,也就没什么了。但难保她见到自己的族人,胡说八道一通,挑起战乱可就罪过了。
她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就这么放图雅拉出来,光捏着她妹妹的性命没用,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她若是一时疯起来,来个鱼死网破就得不偿失了。
把她毒哑?陆宛之的脑子里蹦出来这个想法,旋即她便摇了摇头,这个法子太恶毒了,她下不去手。要想好一个万全之策,才能确保这件事情可以一帆风顺。
等到使者觐见那天,图雅拉好好的坐在宫里,接受着朝拜,拜见结束后,西凉使者单独去向她请安,离月有些紧张,捏着自己的手,不安的看着陆宛之:“娘娘,她真的不会胡言乱语吗……这可是她的族人,必然是会帮她的……”
陆宛之浅笑,拍了拍离月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她陆宛之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这次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又怎么会答应把图雅拉放出来呢?
使者走后,陆宛之带着离月进了她的寝殿,静静的,没有一起声音,她闲适的坐在了上座,把玩着自己手上的一直莲花缂丝镯子。
“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你答应我的,是不是也该兑现了?”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图雅拉闭着眼睛问,一脸的悲壮。
“自然。你的情郎现在已经安然无恙的坐在了尚书府里,惬意的品茶赏花呢。”她徐徐的说,仿佛早就料到了一样,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的情郎,其实从来没离开过他的尚书府,只是……”
“只是什么?”图雅拉瞪大了眼睛问道。
“只是,我告诉他,想让他为我做件事,他便问也没问就答应了。”
图雅拉似是不信,轻笑:“这种小手段对我没用,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呵,你的谢昀哥哥,可不是你的谢昀哥哥。”陆宛之这句话,一语双关,她早就查过谢念安了,在外头说自己叫谢昀,哄骗的姑娘团团转,许多花楼里的姑娘,都知道谢昀谢公子,却不知谢尚书。
说来这正是奇怪的地方,谢念安,一本正经的模样,怎么会流连花楼呢,陆宛之想来想去,怎么都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