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明鉴,此三事确是太过艰难,我等恐难为力也。”
“王爷明鉴,非是下官等不愿为,实是无力为之啊!”
“王爷,光是汇总去岁军费开支一事,便须得月余之时,况乎三桩事要一体办理,实是太过强人所难了些,下官等难为此也!”
……
有了崔烟的带头,另三位掌印郎中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纷纷跟着表了态,很快,其余诸多官员们也都跟着起了哄,一时间满大堂里噪杂一片,尽皆是叫苦与反对之声,竟无一人出头表示支持的,这等情形一出,十三爷的脸色当即便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倒是弘晴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是老神在在地端坐着不动。
“都说完了?还有谁要再说的,只管接着说。”
弘晴的面色始终淡然如一,直到众官员们的抱怨声消停了下来之后,这才冷冷地一笑,声线阴寒地发问了一句道。
“……”
这一听弘晴此言说得如此之寒,原本还在低声嘀咕着的众官员们立马便不约而同地闭紧了嘴,满大堂里顿时又是一派的死寂,没旁的,弘晴的凶名实在是太过显赫了些,自是没谁乐意自个儿成了其立威的靶子,纵使有着再多的不满,那也只能是闷在自家心里头了的。
“怎么,都不说了?那就该轮到本王来说了,尔等既言办不到此三桩事,那好,本王另请人来办也就是了,诸位对此可有甚异议么,嗯?”
尽管定策是要在兵部虚张声势,可要想慑服眼前这帮老官油子,那就必须拿出强硬的态度,否则的话,被这群混账东西看轻了去事小,误了户部那头的事儿才是个大麻烦来着,对此,弘晴自是有着清楚的认识,自不kěnéng在这等场合下有丝毫软弱的表现,但见弘晴面色只一沉,一股肃杀之气已是陡然大起了。
“王爷明鉴,兵部乃朝堂重器也,机要之地,实不宜有外人介入,您看这……”
一听弘晴此言,下头那些兵部官员们顿时尽皆面面相觑不已,可先前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殷特布却是来了精神,陪着笑脸地便从旁插了一句,看似在为下头众官员们辩解,实则么,却是在干着煽风点火的事儿,此无他,殷特布虽是靠着八爷的力量当了兵部尚书,可却并不是八爷的人,又与三爷瓜葛不少,早被八爷打入了另册,虽挂着兵部尚书的名,可其实在兵部也就只是个傀儡罢了,受够了鸟气之余,早想着能提拔一批心腹以为用,自是巴不得弘晴在兵部来上个大闹的。
“无妨,本王可从工、户两部调些账花子帮着统计去岁乃是今年之军需开支,另可从炮兵指挥学院调集学员参与西线论战计划之制定,至于明年乃至后年的军费预算么,也可让工部算房帮着规划了去,想来不会有误事之虞的,此事便这么定了,殷大人可有异议么,嗯?”
弘晴多精明的个人,只一听,便知殷特布心中到底在想些甚,不过么,却并未出言点破,而是面色肃然地一摆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便给出了。
“这……,呵呵,下官别无异议,一切听凭王爷处置便是了。”
这一听弘晴有着在兵部大动作的架势,殷特布心中自是大喜过望,不过么,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作出了一派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之后,这才假作尴尬状地陪着笑脸,像是勉强至极地同意了弘晴的诸般举措。
“王爷,这怕是不妥罢,我兵部乃机要之地,岂可从外调人来此参与军机,倘若出了岔子,谁人能担得起此责?”
这一见弘晴与殷特布一唱一和地玩着默契,满彭可就急了,不管不顾地便再次冒出了头来,高声地反对了一句道。
“满大人说的是,此举大有不妥,还请王爷三思啊!”
“王爷,事关军机,外人擅入,实难保密,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王爷明鉴,下官以为此事万不可行!”
……
崔烟等人虽是受命不与弘晴起冲突,可那是在弘晴不大动干戈的情况下,此际眼瞅着情形不对,哪还能忍耐得住,这一有了满彭的带头,自是尽皆哄乱地跟着闹腾了起来。
“都给本王闭嘴!”
一众兵部官员们这么一闹,始终端坐着不动的老十三突地便爆发了起来,但见其用力一拍文案,已是怒声断喝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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