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包裹一层巴南人常用的白色头巾,身上却是穿着标准的南陈制式战甲。
站在堡内的高处后,阿洵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巍峨的白色巨峰,默默的合掌低头,崇敬的行了一礼。
白色巨峰名为“索里契大”,巴南人心目之中最神圣的地方,据一些巴南部落所言,这里是世界的边缘,是大门的守护者,是创世神的脊柱。而在大虞人看来,这座山峰也确实大的有些可怕了,南陈国境离圣山山脚足足隔离一整个巴南盆地的距离,但站在南陈国境上向圣山望去,依旧会感觉到有一位白色巨人站在你的身前,压迫在你的身上。
大虞三十六诸侯国之一的南陈大部分国界都与巴南交汇,双方风俗文化都有互相影响的地方,就连“圣山崇拜”也都在南陈的居民之中渐渐传播开来。
“诶?”阿洵礼毕抬头,却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一幕,“这……这,天塌了?!!”
白色巨峰的最高处,突兀的出现了令人颤栗的黄金色雷霆,如同无数条黄金色的龙蛇缠绕在白色巨人的身体上一般,而随之而来的剧烈震荡与声响则如同波纹激荡一般的在整个巴南盆地之中回荡。
如同天神的愤怒在敲击着大地一般,无可阻挡的轰鸣与雷霆在一次次的碰撞之中湮灭与再生,毁灭的景象第一次
阿洵的身后,有一面已经百年没有敲击过的铜鼓和一盆百年没有点燃过的狼烟,按照南陈军律,鼓响三声意味着千人以下的巴南部落越境,鼓响九声意味着万人以下的巴南部落越境,狼烟四起则是通知整个南陈国,巴南诸城倾力来袭,要全国上下做好动员。
这一刻,阿洵想也没想,直接点燃了狼烟,随后用力挥舞起了手中的木槌,奋力的击打着铜鼓。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阿洵的双手虎口都被崩裂,血液都流满大半个手臂都没有停下自己击鼓的动作。
他不知道按照南陈军律应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但他隐隐约约的可以感受到……
变天了!!
一月之后,南下关。
一个月的时间,从南陈国各地赶来的军卒几乎堆满了整个隘口,南羽弩手、白鸾卒、铁武卒……两万精锐步卒,四千弓弩手,以及在隘口外围扎下营盘的铁骑三千,宫卫九百。
强者方面,南陈国第一武道大师“白流”,秘法大师“魏散”,神祇乌金姑的大神官“博文牙”,南陈国大公祖等人几乎是在第一天的时候就赶到了南下关,也见识到了那持续了三天三夜的天变之像。
天下的武道与秘法强者实力可怖,对凡人杀伤太甚,有伤天和,所以大虞天下各国,对强者有一密约,达到一定的实力,便不允许再出现在一般的战场之上,这一铁律一直以来都被一个神秘势力严格执行,无人可以僭越。
但凡是皆有例外,密约上特别指出,有两种情况可以允许那些超凡脱俗之人踏上战场!
一国灭国之战或是天下争霸的定鼎之战!
南陈国的顶尖强者倾国而来,自然不是为了定鼎之战……在南陈君臣看来,小小的南下关,其实已经关乎到了南陈国的生死存亡!
南下关的城头,阿洵和所有军卒一起,默默的等待着什么。
从关隘开始,到关隘背后的平原上,所有的军卒、将军、强者、甚至连战马都在沉默着。
他们也在等待着。
一个月前,天外圣山上可怕的惊雷响起了整整三天,轰鸣与光芒从这里开始一路传播开来,哪怕是南陈的都城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天变引起的异相几乎将大半个西南的云彩照耀成了金色,哪怕是黑夜也如同白昼般亮眼,轰鸣的声响导致万兽奔走,飞鸟具骇!
于是,无数的军甲来到了这里,却没人敢于踏出南下关走入巴南一步,只是在默默等待。
阿洵手中把握着自己的大弩,紧张的望着关隘下方的林木。
茂密的林木背后,便是巴南人的广袤的领地,以往的“开春”和“闭秋”的时节,总是有无数的商队从大山深处而来,向着大虞而去,带来无数的贸易与财富。
但是今天,每一个南陈军卒都握紧了刀剑,等待着山林之后的“东西”出现。
关隘的背后,一处大营内,闭目养神的秘法大师魏散突然睁开眼睛,吐露出两个字。
“来了!”
关隘上,已经校准好弓弩的军卒们几乎是同一时刻举起了武器,对准了前方。
一名男子沉默的走出山林,向着南下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