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山下,碧水长吟缓缓从远处走来。
冷连柯紧张的咬着唇,只顾愣愣看着他,到底该如何开口向他要碧血珠,还是说,直接求得好?
碧水长吟目光越过她却是望向她身后马车,“你听着,要跟本宫抢人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份真心”
马车里轻咳一声,幽幽说道,“我对她,真情实意”
“哪怕她要的东西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你也说可能,只要能与她在一起,怎么,也要拼一拼”
碧水长吟周身一片冷漠,“没想到你对她如此倾心,连命都不顾了,要是换做本宫,本宫怕也是做不到如你这般”
“咳咳……在下有一请求,希望能请府内蛊娘跟在下走一趟,听闻解毒这种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可是凤千羽中的是无药可解的千鸩”冷连柯急急说道,“宫主,不要听他一派胡言,我有事想同你单独讲,而且我与他……”
“丫头,过来!”怕她再说下去惹了众怒,帘后一声冷漠立即打断了她的话。
她只觉要是她再说下去,他指不定还会乱说些什么。
她咬咬牙,压下心中怨气,乖乖走了过去,帘后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握住了她手腕,奇异的温柔感觉,竟是让她瞬间安下心来。
“千鸩之毒已解,凤千羽中的不过香毒而已,何况我已及时将香气扑灭,应当中毒不深”
“既如此,本宫会亲自带了蛊娘前去,两位可以先回去了”说完,碧水长吟转身离去。
他,竟是未曾看她一眼。
冷连柯心里瞬间的空白,只觉心都跟着他背影飞了。
“咳咳,丫头,走吧,回去了”西门倾夜声音低低的,虚弱叫道。
这会儿听了他的声音只觉分外可恶,冷连柯回神,一言不吭驾起马车离开。
闻彻跟在明祁少假扮的碧水长吟身后,不停唠叨问道,“怎么样,宫主声音听起来如何?他有没有病着?冷姑娘对他如何,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我头疼”明祁少半晌来了一句。
“啊?”
“你问的我头疼”
“额,好了,你就说宫主现在如何了吧,我好歹见了露枝有个交代啊”
明祁少神色一冷,“长吟如此委屈自己,为何不见一丝光明,闻彻,要不,我俩去杀了那个妖女吧,反正,横竖他都是死,让妖女跟着陪葬也好”
“你说什么!”闻彻神色也冷了一下,“难道她对宫主不好?”
那铁链之声如果是他幻听!明祁少一叹,“去把蛊娘喊来,一会儿就动身,顺便也可给他看看伤势”
“好”闻彻不敢再问,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转身匆匆离开。
冷连柯冷冷驾着马车,朝着远处山洞方向走去。
幻想过与碧水长吟见面的任何场景,却未料到竟会是这般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境地。
虽然自上次离开,她已经做好了与他形同陌路的觉悟,可是,心里还是未免难过。
“唉”她轻叹一声,也罢,她与他之间原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她高攀不起,如今这样子,也
好,只要救了凤千羽,她与他便再也不见了吧,何况,她原本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冷连柯停了马车,翻身下马。
她掀开帘子看向车里,西门倾夜靠在车壁上沉沉睡着。
“倾夜,你醒着吗?”她悠悠叫道。
看他眼睫颤了颤,她冷笑一声,钻进了车内,缩到他怀里,静静躺下,“我知你醒着,就不要再
装了”
她手指轻轻抚向他锁骨,所有情意不过假的,冷的,唯有这铁链,总是滴着血,作假不了。
流萤光泽渐渐萦绕在他周身,将他包围,这已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这光芒是什么,我好奇,你命这么硬,是不是体内藏了什么东西?”她幽幽说道,抬头,在他脸上印上一个轻吻。
光芒顿时消散,西门倾夜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血色一般,瞧的冷连柯一惊。
心脏的钝痛抽紧还没有完全消散,可眼前撩人的家伙如此不安分。
“害怕吗?这样的我”他手指轻轻扶过她脸颊发丝,柔声问道。
冷连柯摇摇头,“我在想,你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西门倾夜想了想,真正的样子,或许连他自己都忘记了。然而,她知道冷连柯暗指的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丫头,你希望我什么样子?”
冷连柯手指探向他怀里,然后将那一支碧绿笛子抽了出来,碧绿笛子染了血没有以前那般碧绿好看了。
“我呢,想看你吹笛子的样子”她笑嘻嘻说道,“听过了你那么多次笛音却没有认真看过你的样子呢”
西门倾夜接过笛子,目光柔柔望着她,“真的想看?”
冷连柯调皮一笑,“不仅想看还想听啊,你快点吹啊,你的笛音可好听了,我没喊停可不许停啊!”
她天真的笑着,对着他撒娇,然而她眼里隐藏的忧伤被他一眼看穿。
“好”
他微微一笑,松开抱着她的手,双手按向笛子,放到嘴边,笛音悠扬缓缓响起。
他右手新旧疤痕交替,筋脉处血肉翻卷,随着他的动作她便瞧到有血自他手腕伤口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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