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有活着才能有出头那日,妹妹说可是这理?可这上头那位下了令,让姐姐去办这事儿,姐姐若是不去,岂有活命之理?”
“妾身一介女流,又才初入侯府,”叶君宜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此事又能帮得了美人什么呢?”
“当然能,当然能,”周美人见叶君宜松了口,高兴的试掉脸上的泪,将身子凑了过来,“妹妹且跟父亲带句话,审时若是问那及那些银两去处,万不可提及我。父亲、父亲若是真个去了,只要本宫尚在,本宫定会好好保住周府,等此事一缓,我将奏请圣上,让二弟承袭新宁伯,其余兄弟姊妹我也自是会安排妥当。当然.....”
竟是要其父亲背了所有罪孽,真是好个女儿。见叶君宜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周美人的兴奋降到了最低,顿了一下,一咬牙,继续道:“当然,父亲去后,一切皆要妹妹与侯爷帮衬姐姐才是。妹妹!妹妹你是记得了?”
见叶君宜神情肃然的看着她,她心中不免心虚,声音越讲越低,可想到从此后,得多多傍着这表妹夫过日,话今日是必须得讲。
“好,”半天,叶君宜终是憋出了话,声音嘶哑的答道,“好,一切妾身自是记住了。”
对周大老爷这家人,她是彻底的失望了。
“好!”周美人眼泪汪汪的满怀期望看着她,“那一言为定了,以后妹妹夫妇帮衬着姐姐,姐姐有好处自也不会忘记你夫妇二人。妹妹,记住了啊!”
周美人边说边退,走到假山边被一小石块绊了一下,方回转过身去。复又回头哽咽的千叮万嘱:“没了父亲,姐姐以后就全靠妹妹了,妹妹可千万不要忘记你的亲表姐,啊。”
叶君宜看着周美人逐渐的消失到了假山外,不知为何,眼泪簌簌直落下,想来这身子的原主对这周大老爷一家是感情至深、透入骨髓的,见他们落入此等境地,竟是不自主的悲由心生。
“徐夫人。”
叶君宜在假山后独自落泪,正待试掉泪走出去,却忽然听得背后一个男子唤了她一声。她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这人是谁,竟是知她在这隐秘之处?
她蓦然一回首,却险些撞进了这个男子的怀里,她一惊,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定睛仔细一看,二殿下瑞亲王手拿了折扇风度翩翩的正立在那里。
“妾身见过二殿下。”叶君宜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又向后移了二步,对他福了福。
“夫人不必多礼。”瑞亲王亲切的微笑着,“刚才,咳,刚才小王不慎看见了周美人......”
“妾身让殿下笑话了。”叶君宜迅速的接过话,自己与一个男子在这隐秘之处独处,想着不安,心中自是想着如何早些脱身,也未看那瑞亲王有何脸色。
“其实这周美人是不值得夫人如此伤心的。”瑞王丝毫没有放她走的意思,竟是絮絮的念叨起来,“这周大人任着布政司这一要职,掌着民政、田赋、户籍这些肥差,周大人本人自是由此贪没了不少,而那周美人不但未曾劝阻过半句,反是有不少人求到她的门下,她也是充当了引路人的角色,由此也是收受了不少好处。”
“是,”叶君宜拘谨的答道,“妾身那舅父、表姐自是该罚。”
“夫人,若是.......”
“二殿下、二殿下。”
瑞王正待与叶君宜继续这个话题,外面却响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在唤着他,他只得无奈的收好折扇,向叶君宜歉意的笑了笑。
“你看,本王真是半分闲也偷不得。那夫人且在此侯一下,小王......”瑞王侧身欲走,眼却是望着她。
“殿下请便。”叶君宜一直垂着头,一听他要走了,是巴不得,赶紧侧了身子让路。
“夫人若是有何难事,需本王効力的,夫人可到我府上支会一声,本王定会尽全力.....”瑞王边说着边手拿了一个拜帖在手上递了过来,却见叶君宜侧了身子低了个头,对他的言行竟是不理不踩,顿觉好生无趣,只得收回话与拜贴,重又双手负于背后,踱了步子走了出去。
“殿下,原是你在这儿呀,皇上要走了,殿下快快过去一下吧。”这报信人急急的报道。叶君宜在假山后静静的站着听,瑞王与那人脚步逐渐的远去了,她长舒了一口气,转身便走出了假山。
“啪啪啪!”
摆脱了瑞王,她正专心的走着路,忽又听得身后传来三个巴掌声,她回头一看,却是那恪王满身酒气,身子有些漂忽的走了过来。这恪王长得异常高大,叶君宜需得仰视方能见到他的面。
“夫人见了我那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弟弟,心中可是有了十二分的爱慕?”恪王走到叶君宜面前,向下直咄咄的府视于她,那下巴都要搁到她向上仰望的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