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孩子好像有了知觉,想要睁眼却睁不开,听着宇文政急促的呼吸,知道现在他一定痛死了,想要抱起他,但一碰他,却听到可怕的骨头咯吱咯吱的错位声,南宋一听,愣在当场,全身发抖,就算她韩南宋再怎么勇敢,她可以在战场上看着人肉搏杀,但是这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当他的身体发出如此悲鸣,南宋真的怕了,好怕……
宇文邕一见,不顾大家的眼光,上前一把把她拥在怀里,感到她全身冰冷,发抖不止,心中对宇文护的恨更加大了一层:宇文护,你竟然如此狠毒,连幼童和妇孺都不肯放过,我宇文邕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手刃与你!
满屋的人都抬起头来,眼中不再有悲伤,倒是多了丝玩味——原来相传永妃娘娘是大司空宇文邕所爱这传闻是真的啊……。哭倒在宇文邕怀中的南宋在泪光中看到地上的人,马上明白,这些人全部都是宇文护的心腹,默默记住他们的样子,闷着声音对宇文护说道:“相国,妾失态了,但是……呜呜,请相国见谅!”
宇文护一听,马上识相的说:“臣明白娘娘悲痛之心,来人,都退下,让大司空陪着娘娘便是!”说完自己先走了——这女人家的哭戏本大人可没心思看。看着相国都走了,下人们自然也就络绎而去。
看着突然空旷的房间,南宋推开宇文邕,放开手中的朱钗,宇文邕惊呆了,那已经碎成几节的朱钗就放在床前,南宋竟然用这支朱钗来隐藏自己的恨意,因为恨,所以朱钗被硬生生的折断,她竟然用这个办法再次蒙蔽了宇文护……南宋轻轻吻着宇文政的额头,“政儿,不痛,政儿马上就会见到母后了……”。
看着不敢动手抱宇文政的南宋,宇文邕一咬牙,转身抱起那已支离破碎的孩童向外走去,南宋跟在身后只是一径的用绢帊擦着眼泪,却没人见到那双含泪的大眼中饱含着巨大的恨意……
缓慢行驶的马车中,宇文政被固定在宇文邕身上,就是怕他再颠簸会加重伤势,可是看着马车每走一步,那孩子口中吐出的黑血,南宋就是想要堵住都不成,也许是被马车震到,宇文政从疼痛中清醒,眼前一片黑,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在哪儿?怎么这么黑,我好痛,好怕……”。
南宋一阵哽咽,轻声说:“政儿不怕,南宋姨娘在这儿,我们马上就要回宫了,回宫就能见到父皇……”。
“咳咳,娘娘,政儿好痛,娘娘可以抱着政儿吗?”宇文邕一听,只是再次扶稳了他,并没有把他交给南宋,知道南宋害怕这孩子的身体,可是南宋却说:“好,姨娘抱……”。
对宇文邕使了个眼色,伸出双手,宇文邕对车外叫道:“停车!”等马车停稳后,把孩童小心的放入南宋的怀中,南宋全身不住地抖,就是不敢紧抱住他,可是孩子却不依,“政儿好冷,姨娘抱抱,政儿冷……”。南宋一听一把把他拥进怀里,任凭那孩子吐出一片片黑血染在自己的衣衫上,马车又缓慢行驶着。
“姨娘,你能给政儿唱首歌吗?以前母后常唱着歌哄着政儿入睡……”。想起母后,八岁的孩童眼泪落下,南宋并没有回答,只是轻声哼起了摇篮曲!睡吧,政儿,好好睡吧!等你睡着了,就可以见到你母后了,从此再没有什么可以分开你们,你也再不会有痛苦了……
听着那不成调的不知名曲子,宇文政还是没有见到自己的父皇便沉沉入睡,从此远离这肮脏邪恶的世界……
看着那已经安然离世的孩童,也许这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宇文邕什么话也没说,想要接过宇文政的尸体,却见南宋把他抱得更紧,眼泪滂沱,突然一声吼叫从马车中传出,惊得马车飞奔,车夫也被吓了一跳,“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你让我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既然什么都无法改变,为什么还要我出现在这个世界,啊,啊……”。声声嘶吼震天动地,车夫吓得勒住了马的缰绳,否则马一定会受惊狂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