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马到驿站前,宇文邕一勒缰绳,马嘶叫着停下,南宋忍着想吐的感觉,被宇文邕抱下马,直接冲进驿站,突然眼前一花,就听见铛的一声,定睛一看,身前一把刀被一把剑驾住,身后传来宇文邕的暴喝:“大胆,永妃娘娘在此,竟然如此无礼!”
一听这女人是皇上的永妃,放下刀,跪倒:“属下该死,没看清来人是娘娘,请娘娘赎罪!”南宋一摆手,道:“太子殿下呢,我是奉相国之名来接太子宇文政的……”却见士兵先是一愣,然后一摆手从地上站起,“这,永妃娘娘,这,现在太子不易移动……”。
“为什么?”南宋一把抓住士兵的手,难道自己真的来晚了,那孩子……,强忍住悲伤,“先带我去见太子吧……”
士兵不再说什么,转身带路,南宋难过的跟在身后,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此时只听见吵闹的声音,突然冲出宇文护的声音:“饭桶,都是饭桶,来人,把这帮庸医都给我拖出去斩了,”南宋心一颤,听着宇文护的声音,怕是专门吼给自己听的。撩起裙角,冲进房间,众人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听见脚步声也不敢抬头,却见宇文护转身一见扑通一声跪倒,老泪纵横,“娘娘,罪臣该死,臣对不起先皇后,对不起我那死去的好友——国丈独孤信,更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娘娘……臣该死啊……呜呜……娘娘……”。
看着匍匐在地的宇文护,肩头一耸一耸,那哭声真可谓是感天动地,要不是在历史书上知道他做过些什么,南宋也真要以为这么一位快步入老年的男子是位日月可鉴的名臣良相呢!可是现在没心情与他斗,南宋冲进床榻,望着床上那个孩子,眼泪流了下来,究竟宇文护还算是人吗?他连一个八岁的孩子都能下此狠手——床榻上的宇文政趴伏在床上,那深紫色的马蹄印深深嵌在背后,一脸惨白,嘴唇发紫,双目紧闭,现在已经没了声音!
南宋颤着手探到他的鼻翼间,只感到丝丝微微呼出的气息,却不闻吸气的声音,这个孩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残破不堪的倒在床上,南宋轻轻坐在床边,刚想碰触他,就听见宇文护收住哭声:“娘娘,太子现在不易被碰触,请娘娘当心……”。
突然摘下头顶的朱钗,任由如瀑的长发遮去她的容貌,轻轻问道:“相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表情,可是看到那断线珠子一般的泪水落在衣襟上,想必这女子吓坏了,才会如此失态……宇文护轻蔑的看着南宋的身影,然后低下头假装伤心的说道:“老臣带太子骑马,想必太子体内流着鲜卑祖先的血统,不到一刻钟,太子就嚷着要自己骑马,老臣不放心……可是太子不允,老臣只好同意,却不想他被抛下马,还被马踢到……呜呜呜,老臣罪该万死……”。
旁边马上有人接话:“不能怪相国,相国为了保护太子也被马踢到,现在胸口仍有伤……”。
……,一室的静谧,宇文护看着不说话的女人,正要发作,却听见女子说道:“不怪相国,想必是太子顽皮才会酿下此等苦果……,这,怨不得任何人……。”眼泪一直在流,宇文护看到:妇人就是妇人,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相国,太子现在怎么样?……还,有救吗?”
“呜呜,回娘娘,这群医无策,恐怕太子要去陪先皇后了!”
手中紧握的朱钗发出轻微脆响,“那就,让我带他回宫吧!不管怎样。都要让他们父子见上最后一面,……”。
宇文护看着这女人良久,“好,臣这就备马车,一定在车上放上软卧,好减轻太子的颠簸……”。说完一回身,使了个眼色,就见有人下去备马了。
轻声呼喊宇文政:“政儿,政儿,我是南宋姨娘,政儿……,”眼泪一滴滴落在那孩子的背上,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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