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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的寒意混着空气进来。
白清浔躺在被窝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天还真冷啊!
病去如抽丝,睡了一整天,可一会儿功夫,她仍困得睁不开眼,索性熄了灯,听着淅沥的雨声,沉沉睡过去。
第二日周末,白清浔第一个下楼吃早饭。
她一个人坐在餐桌上,一口一口吃着鸡丝面。
她不爱吃荤腥,可为了尽快恢复体力,她强迫自己,吃光了一碗。
快吃完的时候,温氏下楼了,白文鸿没多久也下来了。
”母亲早,大哥早“
白清浔对着他们莞尔。
”清浔,你怎么也起的这么早?”白文鸿一上餐桌,就抓起盘子里的生煎,大快朵颐。
”睡饱就起来了,大哥,你昨晚没吃饭吗?”
看他吃饭的架势,白清浔疑惑道。
”昨晚我们开会,结束都快一点了,本想住在宿舍,可最近多雨,被子太潮了,索性回来睡,早上又饿的睡不着,就起来了。”
最近军政府事务繁忙,白文鸿没有好好休息,眼里还泛着血丝,一脸的倦意。
”那大哥吃完饭再去休息一会吧。“白清浔关切道。
“是啊,鸿儿,再重要的事也没身体重要,吃完饭再去休息半晌。”温氏劝他。
“妈,不用了,等忙过这段再说......我也好想睡个懒觉啊。”
白文鸿自幼爱睡懒觉,从前读书的时候,经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为这事,不知道挨了白秉霖多少打。
白清浔吃好了,白秉霖和吴素之才一前一后下楼。
吴素之表情很失落,像霜打的茄子,恹恹的坐着餐桌前。
“你是不是早知道暮少爷不会去参加宴会,所以诓了我和瑶儿去那边等!”
吴素之很聪明,昨晚一回家她就猜到了白清浔的伎俩。
白清浔离开餐桌,一只脚踏在楼梯上,听吴素之这样说,便停了下来,目光俾睨,看着吴素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老爷,您不知道您这个宝贝女儿,心肠有多歹毒,昨晚下那么大的雨,我和瑶儿在别人家门口等了多久吗?瑶儿还穿了裙子,人都冻僵了......”
说到伤心处,吴素之掩面而泣,哭的梨花带雨。
白秉霖压住情绪,阴沉着脸问:“昨晚你和瑶儿没见到暮公子?”
“是呀,老爷,我和瑶儿等了一晚上都没见到暮公子的面,本想着先进去,可门口的小厮说,必须要有邀请函才能进去,我们哪有邀请函啊......后来实在太冷了,我就给了那小厮一点小费,让他进去帮着找找,这才知道暮公子昨晚根本就没去,你说,这丫头是不是故意诓骗得我们......”
三姨太哭的气噎,仿佛呼吸都带着恨意。
”清浔,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白秉霖有些震怒,火气蹭的上来。
白清浔一脸平静,看着吴素之那拙劣的演技,她竟有些忍俊不禁。
吴素之机关算尽,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女儿代替她和暮少爷去赴宴。
她哪里知道,暮云泽本就为约白清浔,她不去,他亦不会去。
世上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当众挑明跟暮云泽参加晚会,便不打算继续放纵吴素之母女。
而她们,更是迫不及待下毒害自己。
白清浔也恼自己大意,差点性命不保。
既然关系已经白热化,那不如自己主动出击的好。
她给吴素之提供假消息。就料定她们一定会上当。
昨晚雨又那么大,白清浔能想的出她们狼狈的样子。
”三姨娘,我昨日一整天都在医院,傍晚才到家,你说我没有准备,就带了清瑶姐姐去赴宴,我哪里知道这暮少爷有没有去?”
白清浔语调清柔,低垂的眼底满是冷漠,像铺了一层寒霜。
吴素之瞅她一眼,便觉得心里瘆得慌。
这个乡下来的丫头,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
吴素之连忙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