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泛着疼痛。
颤抖着手指朝她鼻翼之下探去,直到指尖终于感受到了温热的呼吸,他才彻底放松一口气,于是马上吩咐其他的太医过来,给洛雨瑶好好包扎伤口。
他知道洛雨瑶的伤势没有那么简单,倘若是一般的外伤,也不过尔尔,可是她的血千金难买,听尚太医说过,她的身体损耗会非常严重,甚至危及生命,必须好好照看才是。
将洛雨瑶安顿在床榻上后,东皇夜派周小公公在那儿看着,自己这才放心地离去,到慕容偃月那边探看情况。
尚太医正在给慕容偃月喂炼制出来的药丸,那药丸颗粒大小,黑乎乎的,东皇夜没有办法想象那是集齐世间最珍贵药材炼制出来的,看起来很是普通。
将药丸塞进慕容偃月的嘴里之后,尚太医又强行替他灌入了少许汤药,东皇夜见慕容偃月没有任何变化,不由得急躁地问道:“尚神医,怎么还不起作用?是不是炼制期间出了什么问题?”
尚太医吹胡子瞪了东皇夜一眼,将手中的汤碗重重放到宫女手中,“刚才吃了解药,哪有那么快有效果?你以为是西药啊?”
东皇夜蹙眉,“西药?那是什么东西?”
尚太医:“……”
“你不懂就别乱问,对了,皇后娘娘现今如何了?”尚太医的语气中带了些许担忧,怎么说,她也算自己的半个老乡,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袖手旁观。
“现下人事不醒,许是失血过多,我已经安排太医好好包扎了,具体事宜,要神医过去看看。”东皇夜回答。
尚太医又瞪了他一眼,“怎么不早说?!昏迷了,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好意思同狮子皇交代?”
东皇夜默然,似乎有些委屈,犹豫了一下又接嘴:“方才我看神医在医治狮皇,所以没敢打扰,怕一个不小心……”
“得了得了!快带我去找她。”
尚太医粗暴地打断,东皇夜也没有犹豫不决,带着他往偏殿走去,那里离慕容偃月歇息的殿不远,没几步就走到了。
周小公公安分地守在房外,见到他们二人过来,恭谨地行礼,打开房门让东皇夜和尚太医进去,谁知道刚进去,床榻上哪还有洛雨瑶的人影。
东皇夜暴怒地奔至床榻,将锦被给掀开,依旧没有洛雨瑶的踪影,眼中瞬时充满了血丝,回头望着周小公公:“娘娘呢?”
周小公公显然也吓得不轻,连忙跪在地上,身子哆哆嗦嗦的,“奴才……奴才不知道,奴才一直守在外头,没敢有一分一毫的疏忽,奴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娘娘……娘娘忽然就不见了!”
“还敢狡辩!”东皇夜大声吼道,从前周小公公就经常替洛雨瑶做一些荒唐事,今次更是严重,“是不是皇后娘娘让你放她走的?”
周小公公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没有!奴才……奴才一直以为娘娘还人事不醒,怎么会……怎么会帮助娘娘!大将军明鉴!”
瞧他那副急得快要尿裤子的模样,东皇夜的怒气也渐渐消退,理智被慢慢寻回,阿洛不会陷身边人于不利的地步,想必
是自己想法子逃掉的,可是……这么间屋子,门窗都有人守着,更别说殿外还有铺天盖地的御林军,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还是……她有高人相助?
虽然知道她已经下定了要离开的决心,可是发生得这么突然,仍旧让东皇夜有些措手不及。
她这样……要他怎么同阿偃交代?他瞥了瞥桌上的白绸,上面还写着洛雨瑶的血书,血迹已经干涸,印在上面,像是同白绸合二为一。
“皇后娘娘如今元气大伤,身子损耗极大,要是一个人离开,想必十分凶险!”尚太医却突然在这时候开口,脸上没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戏谑,而是满满的担忧和凝重。
东皇夜的眉心也紧锁着,半晌后,长叹一口气,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而被人忧心忧肺的洛雨瑶,此时正在京城的郊外上,身骑白马,往千机门赶去,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她不能倒,凭着这一股气力,她从重度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在偏殿的房内找到了从前慕容偃月放置阿洛画像的地方,逃了出来。
她确定,那地方只有慕容偃月一个人知道,连东皇夜,恐怕也被瞒在鼓里。
那密室直直地通往了京郊的一座茅草房,她从里面出来,趁着身上还有一些散碎银两,买了一匹马,便朝着千机门赶去。
她必须知道洛千寻在哪里。
现在他是她活在这世上的唯一牵挂,也是知晓当年她被恶鬼焚火烧了之后真相的人。
她确信冰离月一定知道洛千寻的踪迹,况且,诉语曾经说过,冰离月的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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