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风,也不好把话说的太僵。
季知县那边再三催促,让自己尽快把事情解决,千万提防厉见微。可眼下,已由不得她。
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除了合作,别无他法。可她在厉见微那里的信誉少的可能,厉见微又怎么会和她合作。更何况在厉见微那里,边关将士远大于银子的分量。棋怎么落,都是死。
她心下转了几个来回,拉过厉见微的手,扮起委屈:“我自是来求厉妹妹谅解的。先前妹妹托我办的事,已有眉目。那批粮食我派人运往碧水庄,正准备让妹妹验验。”
宋琼与厉见微眼神相撞,默契的没有戳破钱一茜的伎俩。若非他们连夜审讯,怕是被钱一茜蒙骗过去。
按钱一茜的计划,先安抚厉见微,到凤阳与季知县商量,最后分批把粮食运往周边的府州县,谁也查不出什么。便是真出了事,有季知县替她挡在前面。
厉见微推开钱一茜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粥,全然无视钱一茜的话。人生在世,有舍才有得。钱一茜如今舍不下那些银子,更不会把季知县的底透露。
她肚子填个的差不多,才抬眸看向钱一茜,好心提醒道:“属于你的东西,谁也拦不住。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就是费尽心思算计,拿到了也会失去。钱老板觉得,可有道理?”
“厉检巡的话,自然有理。”钱一茜笑的几分虚假道。看两人的样子,似乎不打算把粮食和人归还给自己。此事不宜拖得太久,否则生出太多变故。
宋琼往嘴里塞了片肉,看的出钱一茜心里的小九九。他放下碗筷,故作恍然道:“昨夜手下的人看到二十来个人偷偷运粮,原来是钱老板的人。哎,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哦,这么说,二当家是把我的人关起来?”钱一茜见宋清搭话,眼不禁亮了几分。方才她把话都说的很明白,厉见微不该不理解她的。实在不行,她只能把季知县推出来。
倒卖军粮可是株连的大罪。这次的事,自己得罪了厉见微,到时厉见微再秉公执法,她岂不是要坐牢。
想到这里,钱一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思前想后,改变策略,微微一笑道:“既然二当家扣下了,正好让厉妹妹看看。若是南宁村丢失的那批粮食,便送还边关。”
“呵呵,粮食都长一个样,我又如何看的出。不过,我在那二十个人身上搜出封一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他们是授钱老板的意,将这批粮食送往三和镇。还有一些凤阳衙役的令牌。”厉见微似笑非笑的看向钱一茜,不愿再继续打哑谜。
她那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一道道催命符,贴在钱一茜的身上。
钱一茜面上佯装镇定,心下却慌乱不已。不知道厉见微是以怎么的身份说这些话,是三和镇调查军粮一事的检巡,还是朋友间闲聊的提醒。
前者她死无葬身之地,后者尚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