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气氛因厉见微的话,突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钱一茜知道厉见微审问清楚,季知县和自己联合把运粮车运往三和镇,心跟着一颤。她把酒杯放上桌,眸色发沉,笑的勉强道:“我有我的难处,厉妹妹何必步步紧逼。”
“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钱老板别把我当傻子。”厉见微手摸过发冷的碗边,把勺子放在碗里。她抬眸认真的看向钱一茜,近而浅浅一笑。
证据都在包袱里,但她给钱一茜留些颜面。现在的大部分军粮还在季知县手里,不能把他们逼得太紧。万一狗急跳墙,便得不偿失。
宋琼完全像个透明人,有厉见微在,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
钱一茜面色愈发难堪,眼看瞒不住,便稍稍冒着头程的干笑道:“厉妹妹说的什么话。二当家,你听听。要当傻子,也该我把自己当傻子。”
“哈哈哈”宋琼看着互相争着当傻子两人,忍不住笑道。他收到厉见微几个眼刀,忙收起笑意,为厉见微倒上一杯酒道:“我看你们这么打太极也怪累的,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厉见微不说话,只含笑的看向钱一茜。坦城这方面,她觉得钱一茜有必要加强一些。总是躲猫猫,被抓住了才肯承认。久而久之,她便失了耐性。
“厉妹妹这般看我作何?”钱一茜被厉见微盯得难受,低头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现在厉见微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再继续装腔作势也无济于事。她余光看向厉见微,近而满脸堆着尴尬的假笑道:“军粮的确是季知县劫走的。”
“钱老板可参与了此事?若是知情,可否告知过程?当然,你若不愿,我也不强求。”厉见微碰了碰钱一茜的酒杯,敛起压低的嘲讽,追问道。
若钱一茜真的参与劫军粮一事,那她就爱莫能助。毕竟此事涉及甚广,倒卖军粮而不是件小事。加上钱一茜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她调查案子,过分消耗她的耐心和精力。
钱一茜喝了两口酒,直视着厉见微的双眸,决心坦诚道:“厉妹妹莫不是忘了我是做生意的。不过,从季知县的口中,或多或少知道些消息。告诉厉妹妹也不是不行,只是希望厉妹妹把先前的不愉快忘了,别再生我的气。”
厉见微犹豫了半响,认真的点了点头。她的心情,哪里有军粮的下落重要。更何况此事已经拖了几日,再耽搁下去,怕边关的将士会把火洒在初来乍到的任墨身上。
朝廷派来的人,要想在边关立得住脚可不容易。北部二省对朝廷,可是积怨已久。
钱一茜为厉见微斟上酒,浅浅一笑,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和盘托出道:“那批军粮率先运到凤阳县,但被季知县扣下。他让人把运粮上发着石头,全部推送到南宁村。再一把火,把村子烧干净,造成运粮食消失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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