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爷,捕爷!”
厉见微忘了自己未穿官服,本能停下脚步顺声望去。她看到一个穿着朴素的老爹走来,好奇的上前两步。
老爹约莫六十来岁,背稍稍驼曲,稀松而干枯的白发被随意扎起。
他在看到厉见微时,浑浊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亮光,慢悠悠的走到厉见微的面前,轻松了口气道:“捕爷,你们怎么突然来乌村了?我家刚酿了桂花酒,来尝尝鲜吧。”
“您是?”徐来扶着走路不稳的老爹,狐疑的看了眼厉见微。
奇怪,他们没穿官服,这人如何认得出他们是捕爷?
在他的认知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徐来暗搓搓的观察着老人家,提防着老爹突然做出什么非常人的举动,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老人家先前儿子失踪,后来被我和晚衫找到了。”厉见微低声在徐来耳边解释道。
名单册子被顾念之送去京都,希望朝廷能把拐卖男子的组织一网打尽。
她步伐调慢,配合着老爹,眸中多了几分温柔道:“您大热天的,怎么出来?”
“儿子病了,帮他买些药。幸好我出来一趟,不然还遇不到你。我家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酒多,保管你喝个够。”老爹推开扶着自己胳膊的徐来,心里头全是感恩。
如果不是厉见微,他怕是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家里的堆积的酒,靠他一个人如何能卖得出去。儿媳妇,估计也得改嫁。到时候,他一个孤家寡人……
厉见微勾了勾唇没有说话,默默的听着老爹说。她只是做自己的分内之事罢了,何劳人记挂。
老爹听到一家酒馆后门,推门仰头吆喝道:“安哥媳妇,家里来客人了。你去热两壶酒,弄些小菜。”
徐来坐在桌前,喝着凉茶解渴。他看着一个女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当即腰杆挺直,双手举起酒杯好让老爹给自己倒酒。
厉见微不喜沾酒,最多喝上两口。她想到乌村的怪事,笑着向老爹打听道:“我们刚才过来,看到五户人家都挂着白布。百姓们似乎对我们也都些敌意,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是王山家那条巷子吧。听说他们几家准备外出打猎,没想到死在外面。因为前段日子,山后面的破院闹鬼,搞得大家都心神不宁。请来的法师说,最好不要让官家的人介入,后果不堪设想,大家才会……”
老爹经厉见微一提,这才想起来这件事。
“闹鬼?”徐来咕嘟咕嘟灌了自己两口酒,把酒壶放到桌上,诧异道。
厉见微同是好奇,鬼神这种东西,她向来是不信的。
若人世间真有因果报应,为何枭雄寇盗会安享晚年,良善之辈却总遭人欺凌。
人这辈子,不能总依仗着那可有可无的报应论活着。
老爹放下酒杯长叹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都是作孽啊。破庙里有过太多冤死的人,他们怕是来报仇的。三青法师兴许说的对,捕爷还不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牵连到你身上。”
“老爹此言差矣。我们身为官差,自然是为了保护你们而存在。若遇到危险便躲到百姓身后,岂不是本末倒置。”厉见微为老爹斟上半杯的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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