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杰冷笑道:“好,我给三弟一个面子,放人。只是这女子被掠去了一晚,就算我的人没对她做过什么,她的清白也已经毁了。”
史大学冷眼看他。
张杰乐道:“怎么,三弟真的对这个云掌柜动了心?”
“这可是值一百万两的女人。”
张杰道:“那正好,云掌柜和吴泽同为两行掌柜,男未婚女未嫁,莫非没什么想法?我坏了吴泽妹子的清白,给他添个累赘,我这番话,有理还是没理?”
史大学想了片刻,终于道:“有理。”
张杰笑着指了指牌桌道:“快,跟不跟?”
“跟。”随即往桌子中扔了十两银子,这已是他牌桌上的全部银子。
荷官开牌,张杰是一条顺子赢过了史大学。
张杰边收银子边道:“这赌法不错,比扔色子牌九高雅到了姥姥家了,怪不得大哥没事也喜欢来上两把。”
史大学输光了银子,不再收派牌,只是自斟自酌,接着猪头肉下酒。
张杰向他讨要个杯子,在牌桌上吃喝起来。
张杰边吃便道:“这德牌看似拼运气,但实则拼的是这里。”张杰用手指了指脑袋。
“谁沉得住气,谁唬得过别人,谁就能赢。就跟这晋商和两行之争一样,两行沉不住气,范家太沉得住气,结果赢得是我们大盛魁,以小博大,妙哉,真他娘的妙哉。”
史大学呲溜喝了口酒道:“二哥错了。”
“错了?”
“错了。”
“错在何处?”
“无论牌桌还是商战,只有势均力敌时,沉不沉得住气,抓不抓得住时机,才最重要。双方差距太大,那无论如何,输的总是弱小一方。”
史大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千两的银票,放在桌上道:“譬如,我现在有一千两银子,二哥只有二十两,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赢不了我。”
张杰微笑道;“不信。”
“那就试试。”
二人撤下酒肉,荷官重新发牌,这次,只发了底牌,史大学便全下,纯粹的比拼运气,张杰不敢跟上,弃牌。
反复几次之后,张杰筹码已减少了一半,终于下定决心跟注,结果运气不错,一个葫芦牌型,赢了史大学。
张杰指着自己的银子道:“现在我就有四十两了。”
史大学不语,继续全下,张杰连赢了几把,筹码翻倍到三百二十两,得意万分。
新的一轮,史大学终于时来运转,以一个同花牌型赢了张杰,三百二十两银子,一把全部输光。
史大学一边将那二十两银子收进怀里,一面道:“如今我大盛魁刚赢了第一把,要想赢光两行和晋商,还早着呢,现在我们走在刀刃上,一不留神便倾覆之危,必须慎之又慎。”
张杰道:“赢不了两行和范家,我们可以先从小商号赢起,待晋商被我们和两行蚕食完毕,以我们手中银子,未免没有和两行的一战之力。”
史大学轻笑道:“二哥说的是。”
这时外面有伙计进来道:“禀二掌柜,三掌柜,给两行的木料已经运抵,其余的木料已在全直隶售卖,京城几个货场木料,现在已经销售一空。”
张杰起身道:“三弟,是时候去看看这第一局赢得精不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