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狠时眉宇间英气十足,哪怕一身轻纱绿裙也如此干净利落,挥剑,一道红光如利刃般斩杀眼前一排敌人!
她忘掉了身上的痛楚,就只小小上前一步,敌人便被她一人可敌千军万马的气势恐吓地退后好几步。谭左紧张地小声唤她的名字,她侧目笑时,是无与伦比的帅气,她一字一句都充斥着无限的力量:“放心爹爹,女儿很清醒!”
再挥剑,又一片敌人覆灭!剩下的反匪畏惧地下跪求饶:“我们投降,求郡主留下我们的小命!”
四周对抗山匪的衙门捕快和谭府侍卫皆畏惧地放下兵器,其畏头畏尾的样子和此刻山匪无异,谭娇回头一个眼神,他们也吓得跪下,纷纷说着:“郡主,我们可是良民啊!”
谭娇不屑,并且盛怒:“都是群没用的东西,既然山匪已投降,还不将他们拿下押回去?”
“是是是!”他们像是接了王上的谕旨,哪怕连滚带爬地也要去执行。
“女儿?”谭左远远望着她。
她闻声回头时,体内的力量瞬间抽离,她虚脱地瘫倒在地,谭左扶着右手踉跄上前,蹲身将她扶起,表情不再一如往昔的严肃,而是可以让人明显察觉到的心疼,谭左问道:“没事吧。”
谭娇摇摇头,回眼凝望着在她手边安静躺着的长剑,又回眸对着谭左:“爹爹,送女儿回府轿辇稍后才至,爹爹伤势严重,还请爹爹先行一步早些回府养伤,女儿稍后便来!”
“可...”谭左还是不放心。
谭娇抬手攥着他的袖角撒娇地拽了拽,撅起小嘴儿掀唇道:“爹爹尽管放心,女儿没事的!”
还是那个想法古怪,做事不思后果却雷厉风行的谭娇,她还是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么让人欢喜让人忧心,让人头痛又那么让人出乎意料,他抬眸:“留下十几个侍卫保护郡主!”
“是!”
她听见应答之声,见他起身上了马,便立马将剑握在手中,眼中是复杂的神色,谭左再望一眼她,忽觉胸内一阵痛苦翻腾,而后血液涌上喉管,便果断地驾马离开。
她带着长剑费力地走到一旁无人之地,眼见着他又重新化作人形。
歉意已至嘴边,却又哽咽地塞回去,只低眸望着他依旧在滴血的手,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
小孩子总是特别容易伤心,她小时候常常因为爹爹一个厌恶的表情而自卑很久,今日她竟然想将他丢弃,那他该有多难过,她可想而知了。
他看见她掉下眼泪,焦急地上蹿下跳,又想用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却始终没那个勇气,只慌乱地说:“你别哭了,我这手上只是小伤而已!”
谭娇说:“对不起,今日不该将你一人丢下的......”
他愣了愣,又一笑而过:“我知道,你父亲深陷险境,你一定是不想我也有危险,才丢下我一人前去赴死的对不对?”
谭娇看着他全然不介意的笑脸有些震撼,在这个人心险恶的人间,他依旧保持着对她从一而终的信任与热爱,就像小时她相信教她走路的爹爹一样。
她又想起他说过的话:“往后岁月,本簪要名字,要一日三餐,也要一直守着你。”
她说:“此后,你的名字就叫谭锦!”
他欣喜若狂:“是和你一个姓?”
“是!”她笃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