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刀正中了他的心口,瞬时,他口中大口吐着鲜血,熹扶岁能看见他的铁甲竟然都被那胡刀刺穿,程凯艰难转头,对她大声喊着,“小姐!快走!”
熹扶岁来不及反应,便被一个强大的力量扯到了怀里。
“西面已经失守,这边有河,快走!”
是容战。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程凯,杀气冲头,凌身杀了前方的几个胡兵,后方的胡兵已然上前占了人数的优势。
“容将……军!”那首领扯着一口不流利的中原话,凶神恶煞的朝他喊着,“晏都已经……失守,你不若与我们结盟!待…我们…打下你们中原的渡澜…你们便难逃一死了!”
容战不屑与他多言,一个闪身,执剑又杀了好几名胡戎的兵,转头对那首领说,“巴木,你没有你阿哥有骨气!”
那首领下马,从程凯的身上抽出那把刀,“我的阿哥,是我…们戈壁上的大漠之狼阿扎木!我不…允许你们中原人提他!”
胡戎的骑兵已经压了上来,只是略微一看,便是约万人聚到了这南面的岩道里。
容战和熹扶岁被骑兵逼到了军营南面临近河的断崖上。
“下面有河,”容战看着她,眼中寒凉彻骨,已经涛天的恨意像是能溢出来,他回头再最后看了看已经失守的军营。
两千军士,全死了。
容战已经杀红了眼,他是一定要活下去的,他还没有报仇,还没有把晏都夺回来,他的家仇国恨,都还没有报!
南面似乎有军队的影子,黑压压的压过了胡虏的骑兵,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条河汹涌湍急,已经被冲打的河床狰狞可怖,不少土块还在往下掉着,一不留神便会沉进河底。
容战拽着她,“熹姑娘,你可信我?”他顿了顿,“为今之计只能跳下这条河了。”
他不再犹豫,将她抱紧了些,那身软锦的黑衣现在因为鲜血的干了原因,已经有些发硬,他望着熹扶岁,一个箭步跳进了那条河。
“我不会水……!!”
熹扶岁大惊失色,却只觉得冰凉的的寒流顺着耳朵与脖颈灌了进来,然后身体的温度被尽数夺去。
容战还在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向上游,她整个人都僵硬了,只能听见咕噜噜的河水擦过耳边,紧接着就是噩梦般的打旋。
她气息已经不够了,只觉得眼中的混沌越来越模糊,却还能感觉到容战紧紧抓住她的手。
又是一阵打旋,他们在被河里的漩涡慢慢拽下去。
她记得熹固城曾经与她说过,朝堂就犹如一条河,可是越是平静的河,越是底下波涛汹涌,更不比说这条本就狂狼凶猛的如同嗜兽一般的川流。
心口越来越难受,像是有人在用力压迫心脏一般,她渐渐感受到那种挣扎的无望感,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视线越来越昏暗,熹扶岁只觉得自己好似快要闭上了眼睛,突然,容战将她一把拽近,唇已经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