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对她吼,“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难道你除了侯明廷还有别的男人?”
唐九梨嘴唇微微颤着,她看着他眼中的暴怒,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凉透了。
他竟然不相信这是他的孩子……
“薛赫……”唐九梨眼中蓄满了眼泪,“你……放过我吧……”
身子虚弱,她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身下好像有血汩汩的冒出来,她听到了小璠惊叫的声音。
牵线之人,守线之连。
姻缘簿上写着唐九梨和薛赫的名字,这根红线,是熹扶岁当时在月上仙台上找出来的,她在芍药居里发觉自己手上的一根红线动了动,与浮生交代了几句便要动身。
熹扶岁有些冰冷的开口,眼底浮上一层不安,“浮生,方南的红线……我会去帮你剪,现在我有要事,先走了。”
浮生还要说什么,熹扶岁却已经出了门,直奔红娘阁去了,她那一身茜色的衣裙在风里被摆的有些急。
红娘阁里的唐九梨已经是满身冷汗,小璠立刻给她下了一方药喝下去才渐渐转好,薛赫和侯明廷
“麝香大损女子身子,”小璠盯着薛赫,像是要杀人一般,“你的娘亲那天给她下了药,那药里有十足十的麝香,”
小璠接着说,“侯大人在朝里待了三个月,根本没有来过这里,你问为什么只有两个月的脉象?”
小璠风轻云淡,他眼神冰冷的望着薛赫,“除非你把我师傅李圣手请过来,不然这京城里的所有医官,都只能探出两个月的身孕,”
“她身子本来就弱,麝香大损,能探出脉象来已经是不错了。”
小璠冷声说完,薛赫只觉得血脉膨胀,脑子里嗡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呲目欲裂地跪在地上,用手痛苦的抱着头。
原来……那个孩子是……自己的……
原来梨儿……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侯明廷再也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他像个尸体一般的走出去,因为他怕自己失手,杀了面前痛苦跪着的那个男人。
他出了房门,颤抖的依靠着墙。
失声的痛哭。
唐九梨很难受,她做了一个很是不安的梦。
“你放下了吗?”
是谁?
梦里有个很明媚的声音,她看不清楚说话的人的脸,只觉得自己在慢慢靠近她。
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你放下了吗?”
唐九梨渐渐靠近看清楚了那个姑娘,她长得很是好看,她穿着一身茜色的衣服,眼角好像还有颗痣。
那个姑娘手里拿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剪刀。
唐九梨慢慢出声,“放下什么?”
那个姑娘轻轻说话,神色自若,“你和薛赫的情意,你自己放下了吗?”
唐九梨一怔,眼眸有些发红地点了点头。
“你自己能看见红线吗?”那一身茜色的衣裳的姑娘将一把剪刀递给了她,“如果你再也不能原谅他的话,把那根红线剪了吧。”
唐九梨接了那把剪刀,她拿着那把剪刀却什么也看不见,哪儿有什么红线?
那个小姑娘把她的剪刀对准了一个虚空的地方,淡然轻声,“虽说你看不见红线,但这一剪,你便可以和薛赫一刀两断了。”
清风自来,她的心里像是一潭静泉,被缓缓惊动了。
唐九梨手里传出了剪刀合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