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付文疑惑的再次转了头,他的眼睛里有些东西正在慢慢消退。
那种东西的名字,叫……
恐惧。
日子还是要慢慢地过,李江雨嫁到了张家,像浮生说的一模一样,张府的人对她都很好,也很敬她,可张付文总是对她不冷不热,当她满心欢喜的想要与他说话时,张付文总能在一个恰当的时机推开她。
李江雨的一颗心从原先的热到温,还是凉了下来。
要说起来这张府也算是个宝地,府里有院子有假山也有池子,这些天院子里总是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叫。
张付文正在书房读书,李江雨在身旁研磨,岁月静好,倒是一番平和景象。
突然,张付文把书放下,站在书房外头等着她。
李江雨也不知如何是好,把磨放下,去了他身旁,她知道他有话对她说。
张付文冷淡的语气丝毫不变,他转头对刚刚出来的李江雨道,“我本是不愿娶你的,李姑娘可要清楚。”
李江雨心下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张付文竟然这样利落直接,她微微低了头,将那神色里的不自然隐了去,心里斟酌思量,慢慢道出了想说的话。
“我明白的。”
“张公子心里一直有一个人。”
她用了张公子。
张付文见她毫不在乎,竟也大开天窗,“姑娘是个爽快人,跟着张某,姑娘也没有什么盼头,我既不会和姑娘有什么情谊,也没有要了姑娘的身子,”
他这话太过露骨,李江雨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怎么回答。
张付文接着刚才的话题,面不改色,但却多了一丝情绪,“只是张某……”
“和离吧。”李江雨说了三个字,再也未曾偏头看张付文一眼,她很累,这几个月真的像掏空了心一样,只可怜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见他越走越远。
她不想追了,她累。
李江雨心里明白的,他哪里会是那种顾及别人的性子,到时候只怕他先说了这话,自己的处境恐怕更为尴尬,倒不如自己提了,倒也顺了他的意。
张付文听到她说了这话,眼睛竟微微有些发红,他愣愣地转头,看见了李江雨倔强的神色,原本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
张付文,他没有给她答案。
李江雨当晚就害了一场大病,这场病来势汹汹,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大夫好好治着转好了,谁能想到她好了第四天便走了。
是梦吗?
她去了一个芍药居,那里面还有两个很漂亮的姑娘。
她觉得她好像来过这里。
李江雨这次没有哭,自始至终都没有。
“浮生姑娘,我可能挺不过去这场病了。”李江雨叹息,她这次脸色有些不好,竟有些发白,她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戴了一枚金约指,那是他们俩成婚时候的金约指。
“你可想通了?”
浮生并不高兴,她甚至有些恼怒眼前的这个姑娘。
李江雨像是没看见她的不悦,将那枚金约指取了下来,“我还是想要得个明白,姑娘把这金约指先帮我留着吧。”
浮生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李江雨回去了,她回去讨明白去了。
张付文还是在书房里,只不过他好像很不耐,焦急的来回踱步,下人来来回回禀报了好几次,他竟发了火。
“去找!找最好的大夫!”张付文怒火中烧,将桌子上的砚台打翻了,墨早已干了,他想起这是李江雨曾经磨过的砚盘,颤抖着把它从地上托了起来。
他把下人支走了,竟抱着那块砚台哭了起来,他刚开始时哭的十分隐忍,眼眸通红的似是充血。
“我那天,根本……没有想要和离啊……”
“只是张某,知晓姑娘的情义,我自明白自己不是个好丈夫……”他开始自己说起那天晚上想要说的话。
“我自知配不上姑娘的好意,我张付文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月色如水,房里穿出来男人的哭声。
“我想让你唤我一声‘姜羽哥哥’,可我知你唤的只能是‘江雨哥哥’……”
“这个世间,哪儿还有阿雯……”
“我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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