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周身气场微冷,挺拔的身影透着痞气,一身傲骨。
“啊啊啊啊啊!”右相那一声惨叫凄厉,那屏苑里的人均是心里一惊,可下一秒内心算得上是震撼了。
“这这这……这不是容二爷吗!”
“还真是!是容将军!”
“哎呦这下完了,这右相惹谁不好,偏偏惹了这修罗爷!”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屏苑门口已然水泄不通,这屏苑里头的姑娘已然看直了眼,凭空而来一个像天神精雕玉琢般的男子,光是凭着那一股子英气,便是让很多女子倾慕。
容战在自己面前,为熹扶岁挡住了所有的不安和恐慌。
熹扶岁不知为何就安下了心,抬眼看见容战坚毅挺拔的后背,沉稳踏实,他挡在自己前面,竟是意外的心安。
“没事吧。”
男人温柔低沉的声音传来,不同于刚刚的冷峻疏离,熹扶岁却听见了他的心跳,那心跳明明白白的,但她却听不见他心里的声音。
很奇怪。
容战转过身,身上透出了浓重的冷意,他又恢复了冷峻,靠近了些,将那右剑上的手放了下来。
“小姐可有受委屈,”
清冷的声音传来,却让人平添了几分心安,他声音里多了一份紧张,熹扶岁本就受了惊,容战开口安慰,那更是眼泪珠子往下掉的欢。
容战一看,那眼眸里的杀意竟翻腾起来,转身时手里的剑更是微颤,熹扶岁见他竟对右相起了杀心,连忙收了眼泪,小声在他耳边呢喃,“我不曾有事的……”
容战手里的剑却是握的越来越紧,寒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在右相面前亲手拔剑将身后那几个小厮的手筋尽数挑断,顿时惨叫声不亚于刚刚的他。
霎时剑收而上,直指右相。
那寒光甚是瘆人。
“容二爷,这这这……”那红妈妈甚是紧张,要是真的出了人命,还是右相的命,那她的命……
“容二爷!容!二爷!”那红妈妈已是跪地而泣,“爷!二爷消气,姑娘快劝劝他吧!”
右相一大叫不好,他这右手已经废了,被容战的凌厉吓得顿时清醒,慌乱之中才醒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糊涂事,竟连喊人都忘了,颤颤巍巍两条腿就不由得跪在地上,被后头小厮搀起来,送上了轿子。
他带着他那废手出了屏苑,后来听人说,他下轿回府时,裤子竟是湿的。
这场闹剧不欢而散。
红妈妈安置好这屏苑里头的事,倒也安了心。
“姑娘今日受惊了,要好好的休息才是,外头的雨也小了,不若将就会儿,在雅间里先等等。”许渔湘唤那书童,声音也缓和了不少。
“好。”熹扶岁心里平静了不少,抬眼看见了容战那双冷到极致的眸子。
“多谢将军。”
见许渔湘和熹扶岁上了楼,萧衍的心竟不自觉的放了下来,他站在堂里正巧看见了容战,两人均点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容战这时却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干了什么,神色竟微微有些发直。
萧衍上前拍了拍他的胸口,语气带着调侃,“你小子来的挺快啊,小爷我都没追上!”
“不过你这次,可能要给右相盯上了,”
容战什么都没说,只是眉间冷意更甚,把那剑收了回去,冷冷道出几个字。
“想杀便杀。”
萧衍大笑,“他哪敢呢,咱们大将军刚刚回朝,再说这事,他还要得罪熹相了!”
熹扶岁和许渔湘上了楼,都有些心事。
雅间甚是安静,窗边儿的雨气侵到了这屋里来,许渔湘见天色有些暗,便点了烛。
她道,“姑娘刚刚可曾看见容将军的紧张。”
这话问的突然,熹扶岁一时竟愣了神,她有些不明,将身子靠近了些,身上的衣裙因为雅间里的烛光,映的她眉目越发惊艳。
许渔湘见她有些不解,笑着将自己的袖子抚了抚,“姑娘还不知。”
正说着,却见许渔湘脸色竟微微开始发白,雅间里隐隐传来女子隐忍的咳嗽声。
雅间里的两个人儿都默不作声,熹扶岁见她这般,竟开始执着于许渔湘那根小指上的红线,虽说已经知道她要开口,但她却感觉到一声很小很轻的:罢了。
“扶岁。”
熹扶岁一怔,不自觉的就将自己托着腮的手拿了下来。
许渔湘很少这样子叫她,没想还没回过神,却听见下一句更让她失神的话。
“我的魂,是不是开始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