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身,倒是和冬温的神态差不多了。
只是……顾南琴悄悄瞥了一眼冬温,他负手立在一旁,垂着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失神状。
“花愁,你我恩怨交织多年,可否再听我一句劝?”江璃久见花愁不语,便又勒马出言安抚。
玉花愁这头已经在筹备着把顾南琴拽在绳子上撂进沟壑,叫她感受一下生死边缘的恐惧。一听着江璃的话,玉花愁便也答道:“公子所言,花愁必洗耳恭听。”
“这公主是无辜的,无论你是否真心要对她不利,到头来也不过换你自己一条谋杀皇亲国戚的罪名。”江璃幽幽道,却是弃了马,徒步往山上而去,“……但我不同。你杀了我,还得有人拍手称快。”最后一句并无多少正经,反倒是带着戏谑和玩笑,可听的人却是一个赛一个地心情沉重。
顾南琴心念稍转,暼眼看向夏清,后者一愣,却是瞬间从她的眼色中读出了什么。
顾不着眼下这许多,顾南琴向来也不是个束手就擒的人。
再次观摩了一下这地形,顾南琴心下却是越来越寒凉。
山底下便是江璃带来的人,可这山上山下,却是隔着一片难登的山壁。其上岩石居多,花木几乎全无。
大约是放心此处的地势,有几名护卫被派到了后方守着夏清赶来的那条线路;而除此之外,便只剩了一边深不见底的沟壑——也正是玉花愁等着把顾南琴扔去的地方。
顾南琴闭了闭眸。
这玉花愁下手狠决,即便只是为了抓着自己泄愤,也未必就会留自己一条活口。只怕现今她已然被滔天怒火吞噬,只等着一条玉石俱焚的路。
再者,现在江璃徒步而来,身上并未多带兵器,只怕就算真凭着矫健的轻功登壁而上,等待着的,也将是玉花愁的一片痴心化怨仇。
顾南琴狠了狠心。眼下是一条困局,自己是这其中最为关键的棋子。只要自己还在,这江璃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一国丞相,都不可能对自己的身份置之不理。
天下可以没了顾南琴,却当真不能没了他江璃。
心思至此,顾南琴再次瞥了一眼夏清。确认了后者是真的晓得了自己的计划,便也毫不犹豫地抬眼看向了玉花愁。
“花愁姑娘,你这一辈子,活得可真是没劲透了。”言罢,顾南琴眼角稍挑,眉目却是如画如水,清澈透亮。
趁着玉花愁正愣神之际,顾南琴也不管不顾这周围的白雪泥土,一个咕噜便从地上滚起了身,花粼眼下狠厉闪过,上前两步,却是被顾南琴站在峭壁之前的模样骇得不敢动手。
顾南琴此时可算是狼狈极了。
头发是乱蓬的,衣裳是脏脏的,连女孩子最爱的面容也是在马车里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
唉,心内悲叹一声,脚尖却是再往山壁上走了两步。
“危险!”江璃反倒是最先没稳住心神的人,本就顺着这山壁往上而去,没想到顾南琴却主动站到了这山壁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