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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银的旗袍很快做好,穿在身上,更显着高挑俊秀。
李氏陈萱齐齐夸好看,不只是吹捧小姑子,是真的好看。
魏银十六岁,正是好年华,且她人生得好,身段好,这样恰体的旗袍穿在身上,比那些宽肥的大褂漂亮百倍不止。
唯魏老太太自鼻孔里哼出一声不屑,“怪模怪样。”
别开脸,自炕头的矮柜里找出点心匣子。
魏云都童声稚语的说,“不怪,小姑好看!”
魏老太太坚持自己对大褂的审美,“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是穿大褂,本分。”
也不晓得怎么穿件衣裳,还有“本分”
“不本分”
之分了。
李氏不敢多说,她也只在陈萱进门那天,穿了一天的旗袍,如今在家,婆婆喜欢大褂,她便穿大褂了。
陈萱知道婆婆一向左性,想了想,便说了句,“我看这旗袍倒比大褂省料子。”
“可不是么。”
魏银一向聪明伶俐,见陈萱这样说,她当即道,“平时裁件大褂得多少料子,做件旗袍能用多少,省下好些哪。
别个不说,剩下的料子,做个枕套都够了。”
魏老太太从点心匣子里拿出个油纸包,掰了半块黄油枣泥饼给魏云,瞥魏银身上棉旗袍一眼,却是不大信,“咱们大褂都短,这旗袍是要到脚面的,能省什么料子?”
“大褂短什么啊,短也得到膝盖骨这里。
再说,这大褂,又肥又大,宽衣大袖的,难道不废料子?亏妈你成天精打细算,怎么在这上头就粗心啦?”
魏银抓住时机,还拿陈萱举例,“你看我二嫂这一身,要是改成旗袍,左右这么一掐,袖子这么一收,就是旗袍长些,娘你算算,是不是也是省的?要我说,以后家里都做旗袍才好,不为别个,省钱。”
魏老太太对于旗袍不大看得惯,对于省钱则有些心动,“你大嫂二嫂成天干活,你这旗袍裹着身子,多紧巴啊,我就怕她们穿不惯。”
“这有什么穿不惯的?”
魏银收拾自己的针线篓,一面道,“咱们房东太太、姨太太,都是穿旗袍,洗衣烧菜,哪样不做?他家又没老妈子!
再说,我这旗袍一点儿不紧,现下都穿这样的。
就是开始不习惯,穿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何况,这不是为家里省钱么。
大嫂二嫂肯定都愿意的!”
陈萱倒没有特别想穿旗袍的心,她觉着自己以后还是要回乡下,乡下没女人穿旗袍,倒是李氏,早想换旗袍穿了。
就像先前小姑子说的话,现下北京城里,一般都是下人老妈子会穿大褂,也就是她家,婆婆来北京前在乡下养成的审美,一直是穿大褂,李氏老实,只好婆婆喜欢什么她穿什么了。
见小姑子这般说,李氏不由升出几分期待。
魏老太太在为家里省钱过日子这方面也没大犹豫,便道,“既然这旗袍子省料子,以后就做这个穿吧。”
李氏连忙应了,魏银道,“早该这样了。”
魏老太太道,“正好有几块你大姐拿过来的绸缎子,明儿裁剪了,给我做一身旗袍子。”
这话是同李氏说的。
魏老太太的衣裳鞋袜,多是李氏动手。
不过,似是想到年下李氏事多,魏老太太便又改了主意,看向陈萱,“阿萱给我做吧,你要不会裁剪,叫阿银帮你,阿银裁的好,你做就成。”
陈萱应了,魏老太太做旗袍的事,就交给了陈萱。
魏银十分手巧,魏老太太的尺寸都不必量,她便帮着把料子裁好了。
魏银私下还说,让陈萱把她出嫁时的穿的旗袍找出来,帮陈萱改一改,改成北京城流行的样式。
陈萱给魏老太大做衣裳,魏银给陈萱改旗袍样式,魏银说起衣裳头头是道,“以前的旗袍,大家都穿曲襟的。
现在不一样了,流行起方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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