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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不知道靠近自己的陌生人是心软的救赎,还是性情暴虐会虐猫的牛鬼。
对未知报以警惕和忌惮,这是物竞天择下的生存本能。
不管是季孙国主,还是魏楼,二人都没有错。
他们只是认知不同。
“殿下如今所做一切,与你当年担心的,可有吻合之处?”
即墨秋发出灵魂拷问。
废墟之上,囚牢之中。
魏楼的时间似乎被定格在某一瞬。
血色尽褪,抹上一层厚重灰白。
就在魏城担心叔父会气血攻心仙逝的时候,魏楼捂着胸口吐出一大滩殷红的血。
他双手捂脸,似有水渍顺着指缝往手背淌。
初见面的傲慢荡然无存,颓败衰敝之气尽显。
哪怕魏楼知道这只是即墨秋猜测,而非季孙主上当年真正的动机,但他仍不由自主希望如此。
这一幕将沈棠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随便给了个台阶就下了?
说好的老顽固呢?
即墨秋仍在兢兢业业恪守大祭司职责。
“你可以对神有偏见,但不能对殿下也有偏见。
用臣子择主的严苛条件要求她,她这位主君也做得足够合格。
她没滥用能力对尔等大加干涉,她现在与你一样皆为凡人。
试问,若你们设身处地可能做到?假使你们去一处与世隔绝、民风未开的穷乡僻壤,你们会退下华服锦缎,穿粗布麻衣,与农人一起农耕经营,带他们脱贫致富,而不是用自身实力,强行干涉大局因果?有二十等彻侯的实力,很轻易就能改写普通人的命运。”
若他莫名多出的记忆没骗他,殿下这种存在很怕入世渡劫,成功率无限接近零。
为了爱猫,啊不,为了公西一族的小人儿,她真的很拼啊。
谁能说殿下不是个很好的人呢?
魏楼的崩溃仅持续了几息。
当他神色漠然放下双手,情绪恢复如常。
“你倒是忠心护她。”
即墨秋:“主辱臣死,臣子护主,以侍奉神灵为一切的大祭司,自然也是同理。”
魏楼:“……”
即墨秋一个“主辱臣死”
又戳他痛脚了,只是这回没力气破防:“时光倥偬,不曾想百余年后能听到这些,不管真相是什么,一切都太迟。
至于偏见,老夫暂且收回。”
“收回偏见?哦,我是不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
沈棠被他这话一逗,莫名其妙就发笑了,“其实,我也有疑问。
你既然对神鬼之说如此忌惮,为何又与众神会合作?”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除了众神会,还有永生教。
这又作何解释?
“邪……你和神棍还是有区别的。”
魏楼险些又脱口而出“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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