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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秀夫轻轻一笑:“不知道翁兄怎么看?”
听闻此语,翁应龙反倒是沉默了。
他很清楚,实际上陆秀夫是做不了主的,虽然通判看上去应该是预防知军决策上有什么失误的,一般通判和知军应该是政见相左的人,不过现在陆秀夫实际上更多的是叶应武的幕僚。
他刚才问陆秀夫怎么看,实际上就是在试探叶应武的态度。
可是陆秀夫只是笑眯眯的将这个问题抛了回来,翁应龙自己怎么看,是啊·····翁应龙忍不住皱了皱眉,其实他并不认为叶应武会将他真的怎么样的,因为翁应龙被拿下了就等于叶应武跨过江万里直接向贾似道挑战,贾似道就会不得不拼尽全力来对付他,甚至不排除动用襄樊驻军。
这是叶应武承担不起的,即使是天武军和两淮水师实际上都在他麾下听令。
“翁大人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陆秀夫依旧是笑着回答,不过这笑容怎么看都带着些许的玩味,更像是一个猎人对着手中的猎物得意地笑······
翁应龙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叶应武、陆秀夫······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妖孽!
这一次,难不成真的要输的一干二净了,那自己,又如何对得起贾相公的信任?而且如此下去,想来在贾相公的心中,自己的分量就要比廖莹中轻不少。
这叶应武,以后可不能轻易招惹!
翁应龙心中暗暗想到,不过翁应龙心中还有些疑惑,为什么叶应武直接转去后堂,而只留下陆秀夫,这么长的桌子,又是给谁摆的?!
突然间,翁应龙心中狠狠一抖!
下一刻,脚步声有些杂乱,但是却没有话语声,沉默、黑暗带着凄冷的夜风吹卷。
第一个出现在眼前的是一身黑衣的张老爷子,白发苍髯,随风飘扬,紧接着是有些战战兢兢地几名官吏甚至是白衣素袍的百姓。
复杂的神色从翁应龙的眼眸当中流露出来,而贾余丰的脸上,已经只剩下了恐惧,因为他明明白白的看见,在这一群人里面,还有两个贾府仆人打扮的女子!
“你们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
贾余丰嘶声吼叫,刹那间眼前一黑,径直晕倒过去!
没有想到贾余丰的反应这么大,陆秀夫无奈之下只能让人去提了一桶水将贾余丰泼醒。
“诸位请坐吧,这位贾知县,诸位想来也都认识,本官就不多做介绍了。”
陆秀夫淡淡的道,站起身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诸位身上或多或少的和这位贾知县都有这些血债,今日请诸位前来,一是商议一下如何安抚邻里乡亲,二是叶大人认为此事事关重大,如何处置贾余丰这个穷凶极恶的罪人应该征求诸位的意见。”
不知是谁,先哭了出来,紧接着,整个大堂之内压抑的哭声陆陆续续响起,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在悠悠转醒的贾余丰听来,不啻于耳畔不断炸响的一声声惊雷。
没有人阻止,有人哭泣,有人默然。
对于翁应龙来,贾余丰怎么样实际上他已经不关心了,不过他在意的是,叶应武为什么会将这些人请到这里来,按理这种案子就算是捅破了天,也不应该由百姓来决断,可是叶应武就这么做了,可是陆秀夫也就这么配合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翁应龙心中却很清楚,这通山县的民心,彻彻底底的归叶应武了,就算是继续换上了贾似道的人当知县,也没有丝毫的作用,不过是一个看上去很重要的光杆知县罢了。
贾相公啊贾相公,我们走错了,这贾余丰,就应该任其自生自灭,我们掺和进来,不是什么好事啊,终究还是被深深地陷到这里面去了,只要叶应武稍加宣传,这通山县就终将和朝廷离心离德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脸上只剩下苍白的贾余丰,翁应龙心中悔恨,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无奈的挣扎两下。
不过此时陆秀夫却懒得去想翁应龙心中纷繁错乱的心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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