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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想起苏绿檀哭得不能自已的情形,语带同情道:“夫人哭的很厉害。”
钟延光死死地捏着茶杯,果然,那娇蛮的女人还是伤心坏了。
室内一阵静默,国师又道:“夫人叫本座勿要外传,此事你我她三人知,本座绝不会再外传的,请侯爷放心。”
钟延光略带感激地点头示意,心情却有些复杂,苏绿檀这女人,明明已经伤心到极致了,也不肯找人分担痛苦,还准备把秘密捂得死死的。
怎么就这么倔。
现在肯定在家里哭坏了吧。
国师看着自己钟延光手里的快要破碎的茶具,轻咳一声道:“茶要冷了,侯爷不喝一口?”
钟延光这才回神,松开了茶杯,起身告辞。
国师送走了钟延光,折回来的时候,小厮道:“主子,杯子坏了。”
国师淡淡道:“扔了。”
吩咐罢,国师便回了内院书房,推门而入却发现高悬在房梁上的一串白瓷风铃落在了地上,碎的稀巴烂。
国师捡起风铃的残骸,写在上面的生辰八字已经没法分辨了,他怔怔地转身看向门外——定南侯,是他的劫?!
*
钟延光是坐马车回府的,到府之后,他还有些恍惚,苏绿檀得知他再也没法恢复记忆,恐怕还在黯然伤神,所以他有些不敢面对她。
到底夫妻一场,钟延光总没有逃避的道理,去永宁堂和赵氏的千禧堂请了安,他便慢慢地走回了荣安堂。
走到上房门口的时候,钟延光停下了脚步。
苏绿檀正好从里面出来,一抬头就看见眼前高大的身躯,太阳都被遮住了大半,她换上笑颜问道:“午膳想吃什么?我这就让小厨房去准备。”
钟延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丝哀伤的痕迹。
可惜一丁点都没有。
还真是倔强,什么都不肯表现出来。
钟延光低声答道:“随你。”
苏绿檀奇怪地瞧了他一眼,转而笑开了,道:“好——夏蝉,和前天一样。”
说完,苏绿檀就转身进去了。
钟延光抬起脚进屋,步子放的很慢,眼神一直留在苏绿檀瘦弱的背影上,这样纤弱的女人,他轻轻松松就包裹住她整个身体。
苏绿檀见钟延光还没跟上来,又转回去扶着他的手臂,道:“是不是今天在宫里走累了,腿又不好使了?”
钟延光道:“没有。”
苏绿檀噘嘴道:“那怎么走的这么慢。”
钟延光没有回话,也忘了推开她。
苏绿檀嘴角抿了个笑容,得寸进尺地牵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道:“走,进屋去说。”
钟延光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掌心里莹白的柔荑,比他的手小多了,或许握起拳头,还没有他半个拳头大。
走到次间里,苏绿檀还不肯松开他,挨着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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