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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
漆黑的长发,散散披在身后,落在纯白长衫上,勾出一副别样的墨色山水。
小桌上的铜板,快速地转动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渐缓渐衰,最终伴着碰击声,倒于一面。
黛眉微蹙,已不知道转了多少回,铜钱掷出了无数次的答案。
将那最终的结果收入眼眸,纤手轻轻取起铜钱,两指稍一用力,那扁平之物再次转动,画出圈。
许久,因为一次失手,那被反复利用多次的铜钱,滑落下了桌,发出清亮的声响后,滚离了视线。
唉,鼻息间长长吐出浊气,已无意去探寻其踪迹,闻人罄无力地合上了眼,两指按于眉心。
这一步,跨是不跨?
淡淡的郁闷在空气中无声地流动。
又是一声长叹,闻人罄睁开眼,缓缓起身,走至窗边,将视线放远,印入眼眸的却只有蒙蒙空洞。
那铜钱掷了一次又一次,将一切交于天命,有些幼稚举动,重复出现的不同答案,从最初的犹豫不决,直至现在毫无意义。
人大抵就是如此,意由心生,其实早有了决定,向他人求得意见,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份借口,一份自欺。
只是,如今,究竟想要怎么样的答案,连自己都不知。
就如这美景,看在眼中,却无法留在心里,到头来,除去空落落的一片,什么也记不起来,茫然。
唉~已是第三口长气,三日,已整整三日,思绪万千,纠结重重,但毫无方向。
或许这便是双子座的矛盾,闻人罄先是抚额,随后大力地甩了甩头,及腰青丝随着晃动,摇摆纠缠,如她此时的心,理不出半点头绪。
“夫人,主子出事了。”
不等四第口气吐出,慌乱的呼叫随着破门声,在身后响起。
闻人罄猛地回过了头,瞪大眼盯着因奔跑散乱了头发,样子显得有些狼狈慌张的蕖儿,呼吸一窒,张嘴,尚未来得及询问,院中已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没等回过神,一群人又闯进了视线。
“快把主子放床上。”
先出声的是潆儿。
陌生的男子将怀中人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愣着做甚,还不让开。”
潆儿焦急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男人恍若初醒般,忙退了几步,目光却紧紧地锁在床上。
藏于袖中的手,握成了拳,掌心顷刻间湿了一片,莫名的恐惧使得闻人罄身子向后,背顶在了窗台上,眼看着潆儿俯身唤着主子,床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动静,浊气将胸口闷得发痛,竟忘记了呼吸。
“大夫来了。”
池儿几乎是拖着将上了些年纪的医者带到床边。
想来是商家专门供养的大夫,连拉带扯,却没有任何怨言,略平了平喘息,不二话便坐到了床边,指按着脉,目光在商子兮面上几个来回,“如何伤的?”
他问。
“回府中途,马儿受了惊,车翻了。”
男子急忙回答,眼中划过一丝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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