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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燧站在北面城墙,架起望远镜狠狠的看着陶庄方向。
那里依然没有动静。
他掉头向张雄夫痛苦的下达了命令:“咱们朝台儿庄撤退!
我们这两个团都是元气大伤啦。
没办法在前线坚持下去了。”
他狠狠的一拳砸在墙上:“北伐北伐,他妈的却被北军打了回去,这算怎么回事情?”
他心里明白,就算雨辰再抽调一二团的部队上来增援,面前北军的实力雄厚,战斗力也不弱,以第一师的实力,北伐到现在就算到头啦。
南方那么多军队,为什么就不能团结一致,将光复大业进行到底呢?原来以为第一师率先行动,自己在前面拼命作战,能起个表率作用。
南军就能络绎跟进。
谁知道倒是趁着师长受伤,同盟会的名将柏文蔚差点搞出个徐州事件来。
他闭上眼睛,颓然长叹:“以第一团三营,第六团一营为后卫。
全军南撤!
自己的伤员都要带走,北军的伤员给他们包扎好,放在薛城镇里等他们的人接收…………咱们走!”
他喃喃的又重复了一句:“咱们走!”
到中流激水,浪遏飞舟啊。
吴佩孚带着满身的征尘硝烟,冲进了设在陶庄的二十镇陆锦支队的司令部。
他只抢回来一个营长萧耀南,五百精兵只剩下了一百多人。
才冲进屋子里,他就把手枪掏了出来,几个手下已经红了眼的护兵将门口正欲阻止他的卫兵推开,手枪都顶到他们头上了。
“陆文山!
你为什么按兵不动?你们二十镇都是一帮北洋的蠹虫!
滦州闹得还不够,现在又断送咱们第三镇的精锐?老子拼着今天把你打死抵命,也要给咱们弟兄讨个公道!”
陆锦是个三十多岁的直隶汉子,当年北洋武备学堂的教员。
一脸精明相。
看着吴佩孚拿着手枪朝他比划,坐在那里只有苦笑。
他旁边一个人沉声道:“子玉,你闹什么玩意儿?不让陆支队发起进攻,是我的主意!”
吴佩孚眼睛里面只有陆锦,哪关心到他旁边的人。
听到发话,才大瞪着眼睛朝旁边看去。
那边坐着一个四十岁出头的清痩中年,留着小胡子。
穿着军衣也敞着怀,下面是条中式的老棉裤。
歪在那里抱着一个茶捂子,也目光严厉的看着他。
“王……王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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