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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兄弟从美国弗吉尼亚军事学校才毕业,就蒙先生手召,从美国先到的香港,再从香港到的上海。
蒙英士前辈安排,到南京联络第9镇。
因为一向在美国读书,所以和日本的革命同志没有什么来往。
先生的书信,在船到上海的时候都投到海里去了,只留下一张和先生合影的相片,可以给林司令看看。”
林述庆看着被雨辰当作法宝的那张相片,皱眉思索了半晌。
才缓缓道:“先生似乎老了很多,操心国事,也难怪憔悴…………你在香港见过伯先兄?”
雨辰也摇头叹息:“伯先兄自从黄花岗起事失败后,伤心先烈,身体已经完全垮啦。
在病床上握着我的手谆谆叮嘱,现下想起来都是心感。”
林述庆终于放弃了盘问雨辰底细的想法,站起来道:“雨先生回国参加革命,我林某人十分佩服!
而且你又收容了第9镇的几百散兵,兄弟也感激得很!
但是现下兄弟这个局面雨先生也看在眼里,要饷饷没有,要械械没有。
但是兄弟也不能亏待了革命同志,要不雨先生就着手上的实力,先编一个营?屈就个营长?虽然日子苦点,但是大家同生共死就是了。”
他也把雨辰看作来求官索饷的人了,先把门封得死死的。
雨辰微笑道:“颂亭兄,兄弟不是来和你化缘的,而是在香港的时候,就和伯先兄计较已定,到上海再和英士兄最后确认过的。
这次兄弟是想给颂亭兄饷械补充的。”
林述庆一下过来拉住雨辰的手:“那太好了!
镇军上下三千弟兄同感大德!
这饷械现下在哪里?”
雨辰笑道:“正在上海,等我回去取来呢。”
当下就把鼓动何燧的话和林述庆又细细说了一遍,林述庆颠来倒去的想了一回。
又把镇军的参谋长陶骏保请了过来。
我们又商议了一回。
都觉得事情大是可行,本来就是以三三、三四两标的残兵去配合上海光复,失败了对他们无所损失,成功了上海到镇江的接济就源源而来。
这又何乐而不为?而且林述庆的确是被黄兴都夸奖过的忠实革命同志,对上海光复,也的确是乐见其成。
林述庆又问雨辰:“雨先生,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出发?要什么帮助不要?只是兄弟这里家当太小,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雨辰想了一下,屈起几根手指:“有些事情还是要请颂亭兄帮忙解决的。
一是帮我们刻一个中华江苏革命军的关防,有个名义才好办事。
二是我们子弹实在太少,想请颂亭兄酌量接济个二三千粒,这也就勉强敷用了。
三是最重要的!
我们要船!
要够四百人到上海的船!
只要船一到,我们就马上动身。
革命事业急如星火,兄弟实在也耽搁不得。”
这一天来,雨辰把革命两个字挂在口中不知道要说多少回。
他知道,在这个民心汹涌,举国几乎都是革命狂的年代,这两个字还是很有说服力和杀伤力的。
其实真革命成功了,他有什么打算,还在未定之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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