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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那药颇有神效,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贴肉的一块布条与那凝结的血粘在了一起,若是硬扯,定会弄疼他,檀芮犹豫了几次都下不了手。
褚恒见她这般,说道:“原来郁小姐这般心疼在下,这都下不了手。”
檀芮怒瞪了他一眼,真是不识好人心。
“谁说我下不了手。”
说罢,她便硬生生地把那块布条扯了下来。
褚恒闷哼一声,头上冒着汗。
檀芮见他这般,定是疼得厉害。
她赶紧打开药瓶,往上面撒着,并小心地用自己的手帕擦着重新流出的血。
虽说她讨厌褚恒,但也实在不忍心他受这般苦,她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她敷上药粉,小心地吹着伤口,只希望血能快些止住,他的疼痛能减轻一些。
褚恒看着她这般动作,有些动情,“以前我小时候受伤,我奶娘便是这样一边给我上药,一边吹着我的伤口。”
檀芮听到这,她的动作怔住了。
她想起爹爹说过,他的娘亲在他三岁时便去世了,他们都是没有娘的孩子。
檀芮心头也是一热,“我哥哥常常不小心受伤,我姨娘也是这样。”
褚恒又笑了笑,“我们真是同病相怜。
小小年纪便没有了娘亲,都是别的女人带大的。
关于娘亲的记忆一片空白,只记得奶娘和姨娘的。”
檀芮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和孤寂。
他是褚家的独子,就算没有亲娘,也应该被人捧在手心,含在金汤匙长大的,怎么会有她才应该有的孤寂?
檀芮不想深究,她不再说话。
她见那伤口的血已经慢慢凝固,她便重新用布条,把伤口包了起来,完成了这一连串动作,她说道:“你还是到床上躺一下吧,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也得跟你陪葬。”
褚恒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拒绝,走向床上,躺了下去。
他躺好了,檀芮便把灯吹了,自己趴在桌子上休息着。
黑暗中,褚恒盯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折腾了一个晚上,他是应该好好休息一番了。
檀芮觉得脖子酸痛得厉害,她小心地扭着脖子,慢慢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她的身上,多了一件披风,是褚恒替她披上的。
她转头去找褚恒,床上却空空如也。
她再转过头来,却见两个人站在帘子后面,檀芮心下一惊,喊了一声:“是谁?”
褚恒掀开帘子,却是林萧站在那里。
他抱拳恭敬地行礼:“林萧见过郁小姐。”
檀芮一阵欣喜,林萧定有办法救她出去,她询问道:“我们要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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