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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厉吃了些东西,说:“陪我睡一会儿。”
香香服侍他上了床,床上新换了被褥,但慕容厉死人堆里打滚惯了的,仍然嗅到隐隐的血腥气。
这味道反而让他心安,他搂着香香,几个月不得亲近,上次好容易一亲芳泽,又被蓝釉搅了。
他有心想要使坏。
刚搂过来亲了几下,终究还是觉得肺里不适,不想喘给女人看,没再继续。
香香这两日过得担惊受怕的日子,根本就没好好合过眼。
这时候趴在他身边,好歹是睡了一会儿。
慕容厉的呼吸有一点杂响,她也不觉得,将头枕在他胸口。
慕容厉把她的头移到自己臂弯里,见她睡得香,不由用手刮了一下她的脸。
不是陪老子睡?自己倒睡得这样快。
这样想着,却是握了她的手。
那细软的小手握在宽大粗糙的手掌里,察觉指上已经有了茧。
他指腹在那小小的指窝里揉了揉,可怜的孩子,吓坏了吧?其实又有什么可怕的啊,记在老子身上好了。
闭上眼睛,慢慢也入了梦乡。
车夫守在房顶,这两天他一直在,对这个女人倒也是服气了。
别看她怕得简直要死要疯一样,她两天早上都还能出门卖豆花。
他这样的人,连面孔都没有,何况是女人。
他只是觉得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有时候柔弱得活不过一晚的样子,却偏偏怎么都不死。
丢野地里还能自己长草发芽。
蒲柳韧如丝,不外如是。
香香惊醒了好几次,每次醒来,看看慕容厉又继续睡。
最后一次醒来才到半夜,见慕容厉还睡着,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黄豆是昨天就泡好的,她舀到石磨里,加了水慢慢地磨。
慕容厉起身出去,看见后院里,点着一盏小小的马灯。
微风轻撩,树枝点头。
她只着了一袭薄衫,吃力地推着石磨。
石磨的磨盘与底座磨擦,发出很有节奏的声音。
慕容厉就觉得挺安静的。
明明有声音,却真是挺安静的,像画一样。
香香做好豆腐脑,先给慕容厉盛了一大碗豆花,搁上酱料,又舀了一碗豆浆晾着。
又煮了米饭,把昨天剩下的豆渣饼切碎,拌米饭浇上油汤,喂给两条大狗,这才出门。
慕容厉等她走了,才道:“车夫!”
扶风从房顶跳下来,闪身进来,跪在他面前:“王爷!”
慕容厉一脚踹过去:“老子让你保护她,你就这样保护她?”
混帐,你差点把她吓疯!
扶风低着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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