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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欢没见着他蓦地沉了的脸色,只是笑着托腮,手腕上挂着的通透玉镯润泽,恰恰衬得那张脸如云锦芙蕖,一缕青丝滑落耳畔,痒痒的每一缕都牵动人心。
严褚看了,不知该觉得好气还是好笑,他人生头一回无奈地为自己开口争辩:“欢欢,朕过了年方三十。”
真要这么论,好歹他现在还是二字开头。
“其实年龄大些也没什么,话本上都说,年龄大些的会疼人,还顾家,没有那许多七弯八绕的心思。”
她的声音掺了蜜一样的甜,严褚皱得死紧的眉头终于略松了松,哦的反问了声,捻着她那缕长发别到耳后,方不紧不慢地挑眉问:“话本?”
“欢欢今日画像上的人,也是在话本上瞧见的吗?”
元欢脸上的笑容凝了凝。
她并不是很擅长不动声色地遮掩自己的神情,因而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垂眸做沉思状,可这一回,严褚在她低头的一刹那,就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四目相对,他清楚地看见了她脸上的茫然,疑惑,以及不解。
这些情绪,全因为那个唐四而起。
严褚眼底蓦地蓄起了铺天盖地的风暴,可他面上仍是笑着的,甚至捏着的下巴的力道也是不轻不重,声音堪称温和:“欢欢,别瞒着朕。”
元欢就如同遭了什么蛊惑一般,她望着眼前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从他的眼角滑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他抿起的薄唇上,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出口的声音磕磕绊绊并不利索。
“你……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梦?”
严褚神色一厉,脸上每一根线条与棱角都变得极冷硬,她隔三差五就做的梦,实则就是破碎的记忆片段,里边发生的所有事情,甚至梦到的每一个人物,都是真实存在发生过的。
男人的手如冰冷的铁钳,元欢不得不与那双深邃眼瞳对上,她瘪了瘪嘴,很是委屈地开口:“我其实也不是为了专程气你,那画像中的人,是我昨夜做梦时梦到的。”
严褚瞳孔一缩,这回是真没能控制住,手上的力道加大了许多。
元欢的梦里,可一直出现的都是他,她之所以会如此黏着他,信赖他,多多少少与那梦也有关系。
现在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唐家老四。
他直觉没那般简单,眼神犀利,直问:“梦到了什么?”
元欢沉默半晌不说话,只偷偷拿眼瞧他,满脸的纠结与难为情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她到底还是低着声音开了口,“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梦里突然出现一条狭小的巷子,顺着小道往前,前边尽头却是一堵高大的宫墙,当时宫里正举办元宵晚宴,我不知为何被一宫女带着去了墙边,然后便见着了画像中的男子。”
“他当时喝多了酒,神志不清的,上来就拽着我的衣袖说等考取了功名,就像父皇请旨娶我。”
“他可有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
严褚何等的眼力,审过的犯人不知几何,只消看上两三眼,就知她定还有事瞒着未如实告知。
元欢提起这个,也是满肚子的火,她伸出葱白的食指,点了点自己左侧脸颊,极不满地道:“他走的时候,亲了我的脸。”
严褚听到这里,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性子,也仍是猛的阖了眼,而后禁不住嗤笑出了声。
唐家老四,果真是好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诸位,画画有罪,昨日实在卡文,鸽了各位,卑微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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