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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途飞既然扮演了聂恒资的人,就自然要继承聂恒资的习惯。
车子开到了一幢别墅门前,司机先下了车为叶途飞拉开了车门,手扶车门上顶,请叶途飞下了车。
“聂六爷,您先休息,我家老爷有重要的事情不能来陪您了,不过他今晚给您安排了接风宴会和舞会,下午五点钟,我来接您。”
“你们家老爷架子真大啊!
什么事情能比他的生意还重要呢?”
叶途飞模仿者聂恒资的口吻。
那司机家的老爷姓杨名弱才,原来是上海一家洋行的老板,淞沪会战爆发之前,他把资产和生意便转移到了内地,后来一路迁徙来到了香港。
杨弱才的生意离不开聂家,甚至可以说是跟着聂家混饭吃。
淞沪会战后,中国生意人的处境困难起来,若是身后没有强硬靠山的话,很难不受到日本人欺压敲诈,有的生意人甚至因此而破产。
杨弱才能有如此先见之明,很是令聂风远欣赏。
不过,这种社会变迁对聂家来说倒是无所谓,因为聂家身后的靠山是美国财团,这也是聂恒资为何不继承家族产业而在上海花旗银行中屈就一襄理职务的主要原因。
“我家老爷,他,他被郭老板请去开会了,实在是无法脱身啊!”
那司机支吾半天,终于说了实话。
“郭老板?哪个郭老板?他是做哪一行的?”
“郭老板不是生意人,是重庆方面的。”
司机凑上前,趴在叶途飞耳边耳语了一番。
叶途飞心中一惊,感情这精挑细选的假身份竟然使他阴差阳错地撞到了军统的怀里。
惊是惊了一下,但叶途飞仍旧不动声色地回应说:“哦,是这样啊!
好了,我先睡会,等你来接我吧!”
叶途飞对杨弱才的判断是正确的。
杨弱才多年前就加入了军统,当时军统局尚未成立,还叫蓝衣社。
资历老,能力强,级别自然不会低了,淞沪会战前,杨弱才按照上面的意思,把生意资产都转移到了香港,出任军统香港站站长。
即便如此,叶途飞依旧决定要把这个聂恒资假扮下去。
他认为,假扮聂恒资的事情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因为当年在上海的时候,聂公子就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他对聂恒资非常熟悉,对聂家也是了如指掌。
为了这次行动,他不惜牺牲了聂恒资对他的信任,专门去了趟上海,帮着聂恒资向花旗银行争取了去香港出差的机会,然后把他请到了虹桥日军总部小住一两个月。
叶途飞却不知道,如此缜密的计划,仍然让杨弱才产生了怀疑。
杨弱才虽然没见过聂家六公子,但这位未来的聂家继承人的秉性他多少还是听说了一些,依聂恒资的性格,到香港这样遥远的地方出差绝对不是他的情愿,尤其是这种战乱时局下。
所以,杨弱才敏锐地意识到,要么是有人假借聂恒资之名,要么就是聂家又极为重要之事。
疑虑之下,杨弱才隐秘地和上海的聂风远取得了联系,聂风远却对聂恒资的香港之行似乎不太清楚。
杨弱才明白了,这次来的聂恒资八成是个假的,得出这样的结论后,杨弱才在第一时间内想到了被己方控制在铜锣湾动弹不得的那名谈判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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