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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秦的视线穿过人群,投向她站的方向。
她赶紧低头,伸手假意摸路边小摊卖的香包。
突然间,有更大的响动传来了,她扭头看,只见一明黄锦衣男子正策马而来!
云秦七退强敌,立下大功,皇帝御天祁亲自出来相迎!
官兵们吓了一大跳,赶紧挡开两边的百姓们,喝令众人跪下,不得抬头。
人群纷纷后退,念恩和念安都被挤散了,渔嫣跪在人群里,尽量把头低下。
她只见过御天祁四次,只说过一次话,也不知对方记不记得她这个皇嫂。
但是,能避免麻烦的,就尽量避免吧。
“云秦,几年不见,越加英武。”
御天祁温和地笑声从马背上传来,居然正好停在她的身边。
马儿抬抬前蹄,几乎踢到她的头上来。
她动了动,突然一怔。
只见父亲留给她的那只狼豪笔就在马儿的脚下!
她平常都用锦袋儿装着,拴在腰带上,随时用,就像父亲在身边指点她一样。
可现在笔在泥里,马蹄下!
父亲一生清廉,只有买笔墨时舍得花些银子,也就是这些东西断送了父亲的性命。
他花了两年的积蓄买进了一只香砚,不想是进贡失窃之物,价值连城,又有人诬告父亲以权谋私,卖香砚的人直接指证是父亲索取而去。
抄家那天,她跪在雨里,紧握着父亲留给她的笔,哭得肝肠寸断。
好在渔御史曾得先帝一句承诺,若犯大罪,不殃及家人,所以才留下了十四岁的她。
眼看马蹄就要踩上那支笔了,她心一横,俯过身就去捡笔。
“放肆!”
“大胆!”
几声厉斥,两根马鞭几乎同时落在她的背上,痛得她几乎没晕死过去。
她被打翻在地上,可依然固执地抓住了那支笔。
抬眼时,只见云秦一脸愕然,君天祁一脸疑惑。
“草民该死。”
她抓着笔飞快地缩回官兵身后。
“你抬头。”
御天祁俯下身,用马鞭抬起她的下巴,长眉微微拧了,淡淡点头,“原来是你。”
渔嫣又俯下去,心里直打鼓。
云秦死盯着她,满脸复杂。
御天祁看了一眼云秦,唇角勾笑,“好了,今日朕先不带你回去,去个清静地方。”
他抖了抖缰绳,突然就俯下身,抓住了渔嫣的肩,把她抱到了马上,一臂揽了,让马儿高跃起来。
云秦紧跟上来,官兵们封住后面的路,看着二人奔出城门之外,才放老百姓们通行。
“皇嫂女扮男妆,这是故意躲谁?”
御天祁揽着渔嫣的腰,温和地问。
“回皇上的话,闷了,出来走走。”
渔嫣硬着头皮,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皇嫂苦守三年,朕应当为皇嫂竖起贞|洁牌坊。”
御天祁又说。
“皇上不必劳师动众,此是妾身本份。”
渔嫣只有说。
“本份……”
御天祁的手指在她的腰上捏了捏,笑道:“皇嫂的腰,很软。”
渔嫣的脸顿时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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