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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过去
沈逸风的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怔然,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拒绝他。
他是光风霁月的世子,他虽并不为自己的学问自傲,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才学和品貌。
在京都之中,自及冠之后,总有女子用含羞带怯的目光追随着他,与谢家之女订了亲,他从同窗的好友调侃之中,也知晓半城的闺秀为了他的婚事黯然。
坠马后,也有闺秀借着继母的名头,过来探望他的,甚至退了亲,他离开京都之间,也曾见过继母那里厚厚的一叠拜帖。
那是他命不久矣,加上也察觉了继母的心思,拒了婚约,行走四方。
只是沈逸风困惑李薇竹的拒绝。
她为什么会拒绝他?
沈逸风的两条长眉微微聚拢,担心他只是匡她,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我的婚事我可以做主。”
李薇竹笑了笑,“我救了沈公子,沈公子便要以身相许。
我是个女大夫,一路行医,救治了不少人,若是见一个嫁一个,我只怕也出嫁了数十次了。”
“不一样的。”
沈逸风说道。
她难道也曾看过其他男子的身子?这般一想,心中就有一种微妙之感,还未升腾到周身,他就压下了那点不舒服。
李薇竹是个大夫,她救治人是她的天职,他不应当看低了他。
其实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她从未想过胁恩求报,一双妙目从沈逸风的身上扫过,李薇竹轻声道:“没什么不一样,沈公子,别想这些,你应当早些休息。”
说完之后就站起了身子,做出要往外走的姿势来。
“等等。”
沈逸风再次喊住了李薇竹,见着李薇竹回头,郑重其事说道:“之前的事情且不论,我知晓你是大夫,今后若是遇上了这般的状况,你医治患者也是出自你的本心。”
他含蓄的话,表明就算是今后,李薇竹行医治病他也不会约束。
听到了沈逸风的话,她的眼眶有些发热,若是当初的赵家能够这般,她或许也不至于离开漳阳城,扭过了头,轻轻说道:“我祖父在世之时曾给我定下一门婚事。”
和白芨的想法一样,她不过是一介孤女,漳阳城里的赵韶辰尚且看不起她,她只能压下对沈逸风提议的那一丁点的心动。
烧得滚烫的煤炭浇上了凉水,滋啦一声,满腔的热情全部被冷却,不等着李薇竹说完,沈逸风就开口说道:“是在下唐突了。”
李薇竹原本是想要说自己已经退亲,见着沈逸风的神色立即冷了下来,笑了笑便也不再说话。
床榻上的沈逸风想到了李志庭的女儿的故事,这故事或许还有另外一种理解方法。
李志庭的女儿孙凝玉是为了名节,众口铄金而殇亡。
而李薇竹给他治病,想来也是看了他的身子,李志庭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同人乱说,毁了她的名节?而他却突兀说了要娶她?
想到了李薇竹的那句,“我祖父在世之时曾给我定下一门亲事,”
心尖儿像是被细小的针戳了一下,带着疼。
慢慢躺下了身子,伤口牵动的身子发疼,身体山的疼痛反而削减了他心上那不自在之感,和李志庭说了许久,又同李薇竹说了自己的求娶之意,短短时辰里发生了诸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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