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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梁太太啊。”
老人恍然大悟,眼神里像是有光华闪现。
“嗯。”
白梓岑点点头,问:“老人家,你来这里找他,是因为有法律上的事情需要寻求帮助吗?”
说到这里,老人的脸色有些发沉。
但因为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是梁延川的妻子,他才大着胆子,说:“其实吧,我确实是上门来求梁检帮忙的。
不是因为我自己的事,是我儿子……”
说起自己的儿子,老人的眼底有着些零星的泪光。
大约是没有得到过多少父母的疼爱,老人此时此刻的表情,无疑打动了白梓岑。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梓岑皱着眉问。
老人重重地点了点头:“太太,你看我这一身打扮就知道,我是从农村里来的。
我们家世世代代都住在山里,靠种地为生。
到了我这代,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好不容易让他走出了大山,好不容易让他读了个大学,没想到他却犯了事。
说起来也怪我,没钱又不懂道理,只知道让他死命读书,却忽视了对他的教育。
都怪我,都怪我……”
老人懊恼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就好像只有将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才能让他好受些。
白梓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停止他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
她说:“老人家你有话慢慢说,孩子的事情也总不能都怪在你的头上的。”
老人语气微微哽咽,开始向白梓岑陈述那段故事:“事情是这样的,我儿子前几天在一家快餐店用餐,结果刚一坐下,就看见隔壁桌的人走了,却有个手机还留在桌上。
那时候我老伴刚生病住院,我们一家务农也没什么存款,眼见要没钱付医药费了,我儿子走投无路,就偷偷拿走了桌子上的手机,打算变卖了换钱给我老伴治病。
只是没想到,他刚拿了手机跑出去,就被手机正主抓个正着。
两人一下子产生了口角,手机正主就打了电话报警。
警察来了之后,就将我儿子移送到了看守所,打算以侵占罪移送到地检署。”
老人枯老的瞳孔里,有水光隐约闪烁:“可是……可是他现在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如果被起诉的话,那就会被学校责令退学,甚至还有可能要坐牢。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辈子就会完蛋的。”
话到末尾,老人已然泣不成声。
他也不顾白梓岑的在场,双手捂着脸,就全身颤抖地哭了出来。
听到坐牢那两个字的时候,白梓岑的脑子里像是突然空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满世界都是高高的围墙,满世界都是没有阳光的阴影。
白梓岑一点都不否认,她害怕监狱,害怕警察,害怕一切和坐牢有关的东西。
她语气微微颤抖着,难以想象一个人的未来会被掌握在一纸诉状书里:“老人家,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老人抹了一把眼泪,语气绝望:“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儿子是为了我病重的老伴才犯了法,我心里也是内疚得不了,只恨不得能代他受了所有的罪,即便是加倍的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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