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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白梓岑,丝毫不计较这段爱情的长度会是多少。
即便是下一刻就要被世家门第的压力打破,她也仍愿意享受这一刻的爱情。
只是,老天爷永远是擅长给人以最措手不及的一刀。
而白梓岑也从未想过……如果这一份爱情里,夹杂着仇恨,会被歪曲成什么模样。
和梁延川在一起整一个月的时候,远江市的雨季即将匆匆而去。
稀薄的大气仍旧酝酿着水汽,连车窗上都蒙了一层薄薄的雾。
白梓岑平日里在便利店做兼职,勤工俭学挣得自己的学费。
今天她照例从便利店下班,虽是累得慌,但在见到梁延川之后,她身上的那些疲惫烦累,早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梁延川坐在车里,眼神心疼:“小岑,我帮你换一份工作吧,便利店里太累了。”
白梓岑无奈地觑了他一眼:“延川,你每天来接我,每天都要跟我这么念叨一遍,我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我已经在便利店工作了快两年了,老板和同事都对我很好,你让我突然说不愿意干下去了,我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那我帮你开口。”
梁延川义正词严。
白梓岑越过前排驾驶座的间隙,凑到梁延川的面前,向他挥舞着拳头:“你要是敢跟老板说什么,我就打你个片甲不留。
然后无论你再怎么哀求,我也不会理你的。”
这样的情况已经上演过无数次,梁延川每次提出要让白梓岑换工作,她总是能想出千百种撒娇的方式,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这一次也同样,梁延川再一次屈服:“好好好,我不说什么了行吧?”
“这才差不多。”
白梓岑嘴角微微上扬,眼梢也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动了,一同弯起来。
车窗上氤氲着水汽,雾蒙蒙一片。
白梓岑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伸出食指就往窗上勾画,不一会儿,一个爱心形状的图像初具雏形。
白梓岑在心形的一侧描上了自己的名字,然而,写到梁延川的名字的时候,她却蓦地停顿了。
她扭过脸去看他,带着些许疑惑:“延川,我问你个问题。”
“你问。”
梁延川将控制方向盘的右手抽出来,宠溺地揉了揉白梓岑的脑袋。
“你是姓延名川吗?延这个姓,可真是一个罕见的姓氏。”
揉着白梓岑头顶的那只手微微滞顿,片刻之后,才缓缓地收了回去。
他说:“不,我姓梁。”
有那么一瞬间,白梓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扭曲变形。
就好像是有一双手,强横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很久之后,她才低哑着嗓子,字斟句酌地问他:“是……哪个梁?”
“梁振升的那个梁。”
梁延川从不向白梓岑袒露他的家世,是因为怕她自卑。
因为在他眼里,他的小岑就一直是那个低垂着脑袋、谨言慎行的姑娘。
现在,她好不容易才迈开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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