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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彦的病房正对着服务台,年纪轻的护士毫不客气地指着病房里的白梓岑说:“这个301床的女朋友可是不得了,基本每周都来给这个病人做按摩,真是其心可感天地。”
年纪大些的老护士摇了摇头,说:“别瞎掰,那姑娘是301床的妹妹。
我之前听那姑娘说过,她小时候被拐卖过,几年前才回到了远江市,结果好不容易逃回来了,一家人都出了事故,父母死了,哥哥也成了植物人。”
一群人纷纷唏嘘感叹:“真是可怜了。”
老护士继续说:“那姑娘的父母过世了,她也没办法恢复户籍,所以连现在照顾她亲哥哥,都是没名没分的。”
“真是上辈子造了孽了。”
梁延川显然也听见了她们的议论,但他选择无视。
他刚准备走快些离开,却听见身后响起了仗义的女声,并非别人,而是她的女助手祁微。
祁微还是个实习检察官,怀揣着无比的正义感,对于这些议论自然是愤愤不平:“两位护士小姐,你们知不知道这样无端议论别人的是非,是有损职业道德的。”
她拎起食指,对着她们指指点点,“再则,你们这样围在一起,我随时都可以向你们的领导建议开除你们,理由很简单,消极怠工。”
护士们都黑了脸,纷纷走开。
祁微还不忘补上一刀:“我是市人民检察院的实习检察官祁微,如果你们被开除后有什么法律问题需要帮助,也可以咨询我。”
待护士都走完了,祁微才跑快几步跟上梁延川,嘴里还嘟囔着:“那些护士可真是没有职业道德,公然议论病人的隐私,不过话说回来,那姑娘还真是挺可怜的。”
梁延川脚步猛地一停,祁微差点撞上他。
“梁检,怎么了?”
梁延川的轮廓有些冷:“祁微,多管闲事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是检察官,入职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面对任何事情都不能带着主观的情绪。
况且……”
“况且什么?”
梁延川别过脸,望了病房里的人一眼。
在见到白梓岑身影忙碌的那一刻,他眼眸里的灰暗一闪而过,连痕迹都难以捕捉:“况且,你并不知道那个人的底细,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罪有应得呢。”
“梁检,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了。
首先那姑娘没有犯罪,你不应该说她罪有应得。
再则,刚刚你跟我说面对任何事情不能带有主观情绪,但此刻的你,明显是带有主观情绪了。”
祁微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电话给打断。
她顺手接了起来,对话不消三分钟,祁微的表情就由原本的嬉皮笑脸变为一本正经的刻板,俨然一副女检察官的作态。
挂断电话后,她对梁延川说:“梁检,我们负责的那个赌博集团的案子,犯罪嫌疑人刚刚跟警方招供了。
警方传来消息,说可以顺便起诉了。”
“嗯,我知道了。”
“梁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梁延川当机立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病人住在这家医院的十六楼。
你现在先随警察去听笔录,说不定会有上庭需要用到的资料。
我马上回检察院,准备起诉要用的材料。”
“好,我现在就去。”
电梯显示数字一点点地下降,梁延川手握公文包,不紧不慢地等着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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