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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延川低头朝向身旁那个矮小的身影:“你哥还很疼爱陶陶,他还特地让我代他把当年他车祸意外险的保险金给领了出来,一份给你做嫁妆用,一份用来给陶陶做未来的嫁妆。”
梁语陶听见梁延川提及自己的名字,不解地抬起头来,看着他们夫妻俩:“爸爸,妈妈,什么是嫁妆呀?”
白梓岑不慌不忙地将梁语陶抱在怀里,梁延川随手撑了一把伞,举在他们母女俩的头顶。
白梓岑说:“嫁妆,就是未来陶陶要嫁人的时候,爸爸妈妈要送给你的礼物。
现在,舅舅也给了陶陶一份。”
“有礼物吗?那我现在可以拆开吗?”
梁语陶一听有礼物,激动地拍了拍小手。
白梓岑还想解释,梁延川却莫名地插了一句嘴:“不可以。”
他像是在赌气,“因为爸爸还没做好要把陶陶嫁人的准备。”
梁语陶吓得扁了扁嘴,瞥了梁延川一眼,就径直躲进了白梓岑的怀里。
“你干吗对她那么凶。”
白梓岑驳斥道。
梁延川说:“她还那么小,一想到要把她嫁给别人,我心里就不舒服。
你哥应该也经历过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大概就像是你哥刚刚醒来,却突然得知你已经嫁给我了,是一样的。”
“我哥他跟你说的?”
“他没说,只是暗地里,他不知道试探了多少回我这个妹夫。”
“真的假的?”
梁延川望着墓碑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笑道:“他后来虽然身体行动不便了,但心思,却不会比我们少半分的谨慎。”
“你怎么倒像是比我还了解他?”
白梓岑有些抱怨。
梁延川伸出手,与白梓岑的手掌交握在一起:“他既然把你交给了我,我就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白梓岑看着他志气满满的脸庞,忽然觉得时光像是倒退回了几年前。
那时候他还是那个热血的法律青年,她也是个满怀憧憬的姑娘。
她笑着,朝他说了声:“谢谢。”
谢谢他,在青葱的时光爱过她。
谢谢他,在她狼狈不堪的时候,依然还爱她。
工作人员将白梓彦的骨灰安放好之后,白梓岑还不忘塞给对方一个厚厚的红包以示感谢。
在目送工作人员离开后,白梓岑又给白梓彦的墓地周遭除了除草,待心满意足地整顿完一切之后,才准备离去。
结果,下山的路上,却意外碰见了梁振升夫妇。
他们夫妻二人迎面而来,白梓岑根本无法避免与他们的碰面。
起初,她还以为他们是来拜访已故的亲友的。
后来,才发觉他们竟是来拜祭白梓彦的。
那天白梓彦的话,虽然让白梓岑知道,她当年的事情或许与梁振升根本无关。
但这么多年的隔阂横亘在白梓岑的心底,要一时间从源头剔除,依旧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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