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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名苏小姐不欢而散之后,梁延川就径直带着白梓岑和梁语陶驱车回家了。
大约是感冒着,外加宴会人多累着了,梁语陶还没到家,就已经埋头睡倒在了白梓岑的怀抱里。
从车库到家里,白梓岑一声不吭,一是因为怕吵醒了女儿,二是因为对于梁延川的那句“她是我的太太”
不知该如何回应。
对于梁延川这个名字,白梓岑是愧疚的。
当年不顾一切的欺骗,让梁延川浑浑噩噩地活在她捏造的快乐中,白梓岑是悔恨的。
甚至,当他倒在血泊里染了一身的鲜血时,最后一句话不是质问她的欺骗,而是目光坚决地告诉身旁痛心疾首的梁振升,不准动她一根汗毛。
白梓岑从没有受到过任何人的真心疼爱,唯一一个给予过她美好且珍贵回忆的人,就只有梁延川。
即便是她为仇恨报复他,令他千疮百孔时,他想到的依旧是她的平安。
白梓岑是后悔的,甚至后悔到,愿意用一辈子的长度来弥补他,以及他们的女儿。
思及此,白梓岑的眼眶中忽然有些湿润。
彼时,梁延川正站在大门外,准备开门,偶然瞥见了她微红的眼眶,才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她仰起脸,勉强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有点难过。”
将钥匙按进锁孔的手,有一瞬间的踌躇。
他怔忪片刻,才问:“是不是今天回到梁家老宅又让你想到了你父母的事?其实……”
她冷不防地打断他:“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因为陶陶。”
白梓岑和梁延川都心知肚明,白梓岑家破人亡的悲剧,是两个人之间无法提及,又无法逾越的鸿沟。
人总是擅长逃避,因此每每提及这个话题,白梓岑总是下意识地绕过去。
这样……总好像能让她对于父母和哥哥的愧疚少一点。
钥匙旋转,在寻到那一个关键点时,终于咔哒一声打开。
梁延川退后几步,靠着门,不让狂躁的风声,将门带上:“好了,门开了。
你抱着陶陶先进去吧,她还在感冒,吹不得风。”
“嗯。”
白梓岑朝他点了点头,步履轻慢地往房间里走。
待白梓岑和梁语陶进了卧室,梁延川才慢条斯理地走向独立于卧室以外的书房,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房门。
他熟练地划开手机屏锁,按下一个电话号码:“喂,是祁微吗?”
“梁检,这么晚找我有事吗?我都准备睡了。”
祁微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像是刚睡下不久。
“我有一件私人的事情,想麻烦你帮我调查。”
祁微忽地笑了起来:“梁检找我帮忙,可真是破天荒了。
真是承蒙梁检看得起,麻烦两个字就算了,您直说就好。”
梁延川迟疑了半秒,才说:“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下,十多年前,我父亲梁振升牵扯到的一桩女童绑架案。
当年报案的人叫作白敖东,是女童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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