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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以让他放下他的“自私”
,他自己也想摆脱掉这种狼狈苟活的境况。
所以即便让雁回痛,那他也只能冷眼在旁边看着,即便让雁回伤,他也不能放手让她走。
因为他也是在这世事浮沉当中挣扎偷生的……
卑微者。
剑下轻刺,巧劲一挑,只听雁回忍痛的一声闷哼,那铁钩便被天曜挑了出来。
雁回回头一看,天曜将那混着血丝的铁钩扔到了一边,道:“伤口不深,且没伤到筋骨,没有大碍。”
他退到一边,想去摘片树叶擦手。
雁回却一声呵:“站住。”
天曜转头看她,雁回蹭了两下,坐到天曜身边,然后一下撕了天曜的衣摆。
扯出布条给自己小腿包扎起来。
天曜眉梢微动:“你便不说一声,就如此扯人衣摆?”
“你不说一声就对我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雁回抬头嫌弃的瞟了他一眼,“没见得我训你啊。”
确实也是。
天曜便不再吭声,转身摘了几片树叶,又扯了几个果子,回来递给雁回:“再赶些路,待得靠近城镇,妖怪们便不会如此猖狂了。”
雁回接了果子,飞快的啃完一个:“嗯,走吧。”
她撑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
却见身边没人跟来,雁回转头一看,天曜只在身后看着她:“御剑术呢?”
雁回翻了个白眼:“如果还能御剑,我们会从上面摔下来吗,你以为我不会直接赶到城镇里面去啊。”
雁回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内息耗完了,先找个靠近城镇的地方歇歇,调理调理气息吧。”
身后天曜的脚步声大步迈了过来,雁回也没在意,却见天曜一步跨到了她身前,挡住她的路,然后背朝她蹲下了身:“上来。”
雁回有点愣神。
天曜侧头看她:“你这样瘸着腿磨着走,赶到明天也走不出几里路。
上来。”
雁回一琢磨,觉得他说得在理,而且他主动提出要背她,有便宜为什么不占。
雁回当即一蹦跶,跳上了天曜的背:“你要敢把我摔了我可是会发脾气的啊。”
天曜懒得搭理她的闲话,背了她便往前走。
天曜的肩还不够宽厚,但趴在上面不知为何雁回还觉得蛮踏实的,或许是他走路沉稳,每一步都踏得正,不偏不倚,若他只是个普通少年,若他再长大几岁,应该是个传统意义上很可靠的男人吧……
雁回脑袋搭在天曜肩头上,眼睛随着他步伐的频率开始一眨一眨的要闭上。
适时天曜刚走上一个山头,晨光破晓,雁回半梦半醒之间恍似看见了许多年前,凌霄带她回辰星山的模样。
她也是这样赶了一夜的路,困得连走路都在打偏,但她害怕耽搁师父的行程,不敢说累,不敢言困,她努力睁着眼睛跟在凌霄身后走,走着走着世界就黑了下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就是这样,趴在凌霄的后背上,看见辰星山的大门在她眼前打开,阳光自山门之后倾斜而下,光华刺目,将整个辰星山里的亭台楼阁照得像画中的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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